“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刘大可感叹道。
“对不起刘厅长,话说多了。”侯晋生笑道。
“哎,谈得很好,对我很有启发。长期在省厅工作,很少听到来自基层这鲜活的经验。继续聊下去。尤其是对我们刚到马山工作的同志来讲,更需要在短时间内全面了解马山的情况。是吧,小梁?”
梁海星在静静地听着,面对刘大可的提问,突然一怔,但很快镇静下来。梁海星理解刘大可此时的心思,一来,第一次处理这棘手的群体性事件,缺乏经验,极想多方了解一下情况,在眼前境况下,侯晋生是一个不二的选择;二来,虽为挂职副市长,刘大可的身份仍是省里的领导干部,肩负周思国赋予的重任,也想极力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当然,借与侯晋生聊天,也能缓解一下心理的压力。对侯晋生来说,借与刘大可聊天之机,极力表现自己,给刘大可留下个好印象,对日后发展打下铺垫,毕竟像这样单独与刘大可坐一个车上谈工作的机会并不多。侯晋生的想法或是目的极易达到实现。反正是私下聊天,不涉及工作敏感的事项,说多说少,说深说浅,都不会引起刘大可的反感。相反,刘大可会以为侯晋生为人诚实,极易拉近与刘大可心理上的距离。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厚非。但梁海星从心里不得不承认,侯晋生不仅很有心机,而且的确有一定的基层工作经验,并且极善于总结,看待分析问题具有一定的深度,这在基层干部中,很少见。想到这,梁海星微微一笑,道:“侯主任讲的很好啊,很全面,很深刻,有事实,有分析,很鲜活,我听了很受启发。”
刘大可不了解梁海星此时的心思,对梁海星冠冕堂皇的感慨似乎有些不解,望着梁海星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有些茫然。梁海星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就继续道:“从哲学意义上来说,群众是创造历史的英雄,好多经得起历史和事实检验的经验大部分来自基层。”
梁海星的话似乎说到了刘大可的心里,微微一笑,道:“我发现你们两个在一起是绝配,一个工作经验丰富,一个善于总结。看来我选你们两个和我一同来处理市委交办的棘手问题,我选对人了。”刘大可的心里很清楚,在某种意义上,对侯晋生的鼓励,就是对梁海星的否定,尤其是作为领导,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不能让对方看透自己的心思。
梁海星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心想:好圆滑啊,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领导艺术,就微微一笑,道:“刘厅长过奖了,我照着侯主任可差远了,人家是基层干部,过的桥也比我走的路多。”梁海星见侯晋生欲言,就又望着侯晋生道:“侯主任能得到刘厅长的表扬很不容易啊,刘厅长长期从事领导工作,厅里最年轻的厅领导,工作经验可比那位副县长丰富多了,级别也不一样啊。”
“怎么表扬起我来了?”刘大可笑道,很爽朗,耳闻梁海星的溢美之词,心里舒服极了。
“那是的,全省系统谁不佩服刘厅长的能力和为人啊,刘厅长在马山挂职结束后,回到省厅就是厅长了。”
耳闻侯晋生的当面奉承,刘大可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毕竟这是严肃的话题,尤其一旦传扬出去,将置自己非常尴尬的境地,于是,就故意掩饰心底的笑意,佯装生气道:“别瞎说啊。”
侯晋生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就继续道:“真的。这是基层群众的呼声啊。”
“好了,继续给我们讲你在基层工作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