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不再说话,便是说了,也不知阮月对自己心意究竟如何,还是不说得好……
阮月也知皇兄心性,国事大于天,他是极不愿听别人劝说有关此事的,可太后如此恳切相求。
太后乃母亲之长姐,在太皇太后刁难之时又总出面相护,也不好驳了她的情面,便只得来此进一言。
依阮月现而瞧着,再是强迫下去,怕是惹得皇兄更恼了,聪明如她,才停住了前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子,又略略玩笑了几声,便一同前往宴会之上。
这太皇太后果然干练,合闺之宴空席之间宴请了名师奏古乐伴随,菜名精美。
桌面四鲜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饯,皆用银器白瓷盛之,点心茶食二百品,富贵奢丽。
丝竹之声纷纷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虽热闹非常,可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
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
阮月本以为能从此找着些乐子,却收获一空,席上无聊至极,便只好捱着时辰赏完些许曲目,才带着阿离回了府。
合闺之宴便这样结束,这闲暇日子也过得甚是安稳,郡南府中欢笑依旧不减。
阮月正同婢女们一处玩乐着,欢声笑语,她一转头,忽见惠昭夫人用手捶着胸口,十分吃力模样。
她立时心头一紧,停了玩耍走近母亲身旁,“母亲,您怎么了?莫非是又犯病了?”
惠昭夫人见女儿至此,为免她担忧,只是摇摇头,迅速将自己痛苦隐藏起来。
她招呼阮月坐下,“月儿,母亲无碍的,只是这么多年了,心口痛的毛病还未曾好过,这天一变,恐怕是又要犯了,只是……”
阮月贴近坐到惠昭夫人的身侧,将斟好的温热茶水递在了母亲面前,“母亲可是有什么心事?”
“近日来,我总是梦到你父亲回魂,向我索要害他之人,月儿,你……”惠昭夫人一筹莫展。
“母亲!”阮月心头一惊,立即使着眼色示意住口,随后对左右吩咐道:“阿离,兰儿你们同左右一并退下吧!去做盏好茶来。”
左右之人都退出院子外,待四下无人时,阮月凑近惠昭夫人。
才言:“如今时机还未成熟,女儿手中的证据寥寥无几,却也不知何指,暂不能禀明皇兄,且让凶手逍遥些日子,父亲的冤屈定是能大白于天下的!”
惠昭夫人又朝左右探了探头,细声问道:“这么说,你已知道是谁了?”
“只是略知一二,可尚未查证,不能妄下定论……但且请母亲放宽心来。”阮月面容坚定。
不容置疑说道:“稍待时日,证据更加充分时,女儿一定帮父亲翻案!”。
回京的数年来,阮月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向司马亢进言的奸人。
虽事隔多年,但已稍稍有了一些眉目,却不能直接表明司马靖,毕竟这些牵扯到太多的人……
惠昭夫人点头示意,从容在眼前的盒子里取出一只金玉溢彩手镯,一番言语语重心长。
“月儿,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这镯子是母亲嫁于你父亲之时,我的外祖父,亦是母妃的母家之父曾赠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