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予立时谴退了左右将她迎了进去,见四下无人才轻声呵斥。
“真是胡闹,打扮成这番模样来寻我,可成什么体统!莫忘了你的身份,再叫人落了口舌如何得了!”
“二师兄,您先别急着呲我!”阮月不再理会外头的人,带着跟随的阿离便大步跨了进去。
苏校尉苏笙予便是阮月的同门的二师兄,与阮月两人从小就跟随其师父习武,学阴阳学说,演兵布阵。
阮月一身所有的本领均是其师父教导,这位师兄素来对阮月也是极为疼爱。
阮月这位掌门师父更是将她放在手心里关切,视如已出。
她年仅四岁便拜入窟黎派门下,日夜苦练,尽得掌门师父真传,又是窟黎派唯一的两位女弟子之一。
可阮月长至八岁,师父便听说她预备着回京,虽是十分不舍,可念她心思实在单纯,又自由惯了。
也是十分不放心她在京中,便派谴了二徒儿伴随阮月左右。
考取功名,得一武状元,如今是为朝廷重臣,苏笙予却不愿终日待在朝堂,后自请去巡察边境,所在都城的府邸也是才起的。
校尉府中,阮月倒像是走进了自己府中一般自在。
她松快地坐了下来,自行倒了杯茶,悠哉悠哉地道:“二师兄,自去年皇兄遣了你去边境巡察后,我们师兄妹都多久没见了。”
阮月品了一口茶水的醇香,“如何一见面就呲我,再者,我这番模样又没人认得出我……”
“你总是有道理的。”苏笙予无可奈何摇摇头,只问道:“那郡主娘娘今日屈尊来我府上,可是有事吩咐?”
阮月呛了水,猛地咳嗽了两声,“可不是嘛,二师兄你正从边境归来,要去向皇兄汇报巡察的,就……”
她忽然冒出一个傻傻笑容,“便将我与阿离扮成你的小厮随你左右,将我们偷带进宫去吧,我不可让皇兄知晓我出宫了……”
“你是越发胡闹了,既是陛下不让你出宫,你还执意出来便已是十分过分!”苏笙予骤然站起身,指着她道。
“现而又要我与你一同行这种胡闹之事,真亏你想的出!有什么急事不能直言禀明圣上,非要偷着跑出来?年关将至,你不知近日来……”
苏笙予忽而意识到自己言语过快,险些将要事吐了出去,便停了前话。
阮月倒气定神闲,坐在一旁磕起瓜子,听师兄如此一言,反而问:“近日怎么了?”
苏笙予犹豫了,“无事,只是近来,你还是安分一些罢!”
阮月也深知朝堂之事他不便说太多出去,不再追问下去,只恳求道:“二师兄,你便帮我这一次吧,我昨日夜间偷出来时都好好的。”
她满面委屈神色,“只是今日宫中也不知出了何事,辰时上了都还紧闭宫门,上朝的各个大人都在宫门口等着呢,师妹这也实在没办法……”
苏笙予适闻此话一愣,辰时上了却还紧闭宫门,这可稀奇了,若非宫变,那定是宫廷之内出了什么要事……
“圣旨到——请苏校尉接旨……”忽闻此声一入耳,阮月慌乱之中,赶紧拉着阿离溜着退在屏风后头。
苏笙予跪接圣旨,“卑职接旨。”
“宣巡察使苏笙予苏校尉立即进宫面圣,汇报巡察类事,不得有误,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