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月儿在这宫中本就格格不入,你再为她如此前后树敌,她想入宫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边境不定,无论朝中还是后宫皆不宜过于节外生枝!”
太后这一番话让司马靖平铺着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寿宁殿中,孙柔郡主的小丫头乐一慌张着跑进门来,阁楼上倚帘的她正轻轻抚着琴弦,见小丫头进来,这才缓缓的将手停了下来。
她闭目沉思,轻笑一声声叹道:“梅妃果然是个无用的,经不住半点风波……”
乐一惊了,“主子,奴婢还未开口,您怎么知道是梅妃的事儿?”
“不必听也能料到的。”孙柔郡主缓缓走至茶桌旁,回想着当日合闺之宴时。
她设计让渊儿将那和田玉镯摔碎后,再借渊儿之口同梅妃说的话,她可是每一句话都清楚的。
“梅妃娘娘若是今日不想法子绊倒那小郡主,不做这主人款儿,待来日她翻了身,入了宫……”乐一一副狠狠的表情唬得丫头渊儿一愣一愣。
渊儿倒也并非全然不知司马靖对阮月心思,凭着阮月的手段,这位分定是在自己主子之上的。
到那时主子便再无翻身之日了,她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乐一趁热打铁,继而深入。
“只因着娘娘平日里待我们郡主如同姐妹,才对你说了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她小郡主今儿敢对娘娘心爱的饰物如此!”
“明儿还不定有什么事儿等着娘娘呢!真不是危言耸听,你且同娘娘说上一说,她定然是不会原谅小郡主的。”
乐一这些话一对渊儿讲出,才有了后头合闺之宴前,孙柔郡主刻意拜访,屡屡暗示梅妃,引她行上了这条路。
可梅妃丝毫不知,自己惹怒皇帝以至降了位分,却不是东窗事发,而是根本就在他人算计之中的。
孙柔郡主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仿佛如她的标志一般,“要取代阮月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只凭着这些事儿,还远远不够的……”
她望向正发着愣的小丫头,又道:“走吧!去看看那位好姑母,有了她,这事儿已是成了一半!”
这一番话下来更是说得小丫头一头雾水。
一走进太皇太后寝殿门内,孙柔郡主便忙将下人全部遣了出去,“都退下吧,我与姑母有些体己话要讲!”
本瞧着睡着了的太皇太后,却竖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直至声音越来越小。
他这才探了探头,见到是孙柔郡主只身前来,便立刻坐了起来,大约是扯到了伤口,不禁痛苦的嘶了一声,将脸上的假皮撕下。
里头竟浮出一张清秀俊美男子的脸,约摸二十出头的年岁。
孙柔郡主将柜子里的药箱翻了出来,走至他身侧,“将衣裳敞开吧,我给你上药!”
那男子冷笑一声打着趣,做出轻声责怪模样,“还上什么药,你直接杀了我岂不是更痛快,你派来的人哪个是好相与的。”
“单祺,你休要再胡说八道,我只是稍稍暗示了梅嫔而已,那杀手可是她派来的,是郭家人!”孙柔郡主一直背着身子备药,丝毫未有承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