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逼近,“郡主虽是宫外之客,可也是主子,岂容你们胡乱诋毁……”
那两宫女嚼着舌根被抓现行,霎时哑口无言,只冷冷地瞧着阿离跋扈的模样,又不敢驳她。
听她训骂了一会子后,眼看阿离即将动起手来,那自称益休宫值事的宫女便只好上前卖乖。
“阿离姐姐莫要生气,我俩这也是说着玩玩的,想来小郡主的传言,那都是没有的事儿,是假的,假的……”
“说着玩玩?好啊!那你们便随我前往主子跟前儿解释一番吧!”阿离言罢便不由分说拽着她俩前往益休宫处去。
谁知另一头那闷不做声的宫女上前来便是一包胡椒面撒了出来。
阿离霎时被迷糊了眼睛,眨巴了半刻才缓了过来,可前头这两丫头早已溜了去,不知所踪。
阿离气得直跺脚,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才回了益休宫中。
御书房下,小允子从外头进来,站立司马靖身侧,时不时悄然瞥一眼他,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司马靖眼也不抬,察觉有异,便问了,“今儿个是怎么了?”
忽然听得圣上问话,小允子才在耳边汇报了谣言之事。
司马靖眼神平平,心下却怒了,他将手中奏折重重撂了下来,起身压着怒又问道:“可知是谁在外头散布谣言,朕要摘了他舌头去!”
这一举动反将站在下头的御史台大夫梁拓吓了一跳,直劝说:“陛下息怒!息怒!”
沉默了片刻后,司马靖心绪似乎平静下来,细细思起后路。
梁拓这才敢试探地开口问着:“陛下可是为了小郡主的传言而忧心?”
司马靖紧皱起眉头望着他,若有深意一问,“怎么?此事竟都传梁卿的耳朵里了?”
“陛下恕罪,只是老臣行至御书房路上,偶有听闻罢了,兴许臣能替您解除心中烦闷……”
梁拓有意将话茬停了一停,张眼望向皇帝四周。
司马靖意识到他顾虑,挥手谴退了后边的宫人,才说:“卿但言无妨!”
梁拓悄然瞥了一眼皇帝,缓缓道来,“臣八年前于东都捡回来一个少女,她父母皆亡,臣感叹她身世可怜,便收之为义女,养在府中。”
他道出主要原因,“此女生辰正巧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时,不是老臣自夸,她虽是民间出生,但容貌实在不错,臣也是悉心教导了多年。”
梁拓试探一番,“若陛下不介意她一介草民,正可解此之难。”
司马靖反复斟酌,孙柔郡主虽并无不妥,可母家毕竟权重,如此朝堂便再会偏向了他李家。
勋伍军大权还在太皇太后手中攥着,况且若是此时迎她入宫,在李家于前朝的权势与太皇太后的逼迫中,必会奉她为后,此事,还需好好斟酌……
梁拓乃是朝中老臣,同阮月之父一同入朝授为官职,历经多年才成了御史大夫,故深受司马靖信任,又与李家不相为谋,常以皇帝心腹之臣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