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也不知究竟为何难过,却恍恍惚惚潜回到益休宫中,辗转至天色渐亮才迷糊睡去。
几日之后,元宵将至,惠昭夫人等众亲眷本也都该打道回府,却被司马靖突如其来的册封大典,打破了归程……
“主子……”阿离蹑手蹑脚的进了阮月的房间,见她还病着,刚涌上舌根的话便又压了回去。
“你说吧……”阮月无力地转过了身子,依然躺着看向她。
这除夕大礼已过,陛下的册封大典在即,阮月因着伤心,夜里又受风寒,她病了一场。
阿离见她病着,主仆情深,实在不忍再因着司马靖的事儿来扰她。
她吞吞吐吐,“夫人叫着奴婢来传,说是陛下传了圣旨,邀小郡主年后一同拜访北夷国……”
阮月缓缓的坐起身来,嘴角微微弯着,似笑非笑的沉默了,兴许是皇兄也是怕她心里难过才如此吧……
阿离见她如此提不上气力,便只好蹲在她床前宽慰道:“主子,陛下心里是有您的,不然,也不会连侍卫都亲自选好送给您,也不会将阿离都赐给您啊!”
“陛下之前将阿离赐给您的时候就对奴婢说过,要将您保护好而且照顾好您!”她也急得直掉眼泪。
“不然,您以为那些从宫中取来的稀有布匹珠宝还有药材都是哪儿来的,全是陛下让留给您的……”
阮月瞧着阿离急成这样,摸了摸她的头,勉强一笑,“皇兄待我好,我心里知道,也很感激,可我实在是……”
阮月更咽了,大概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这世上,并不会有一个女子甘愿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与别人洞房花烛吧。
可是,是什么时候对他有这样的爱意呢,她记不清了……
小丫头忙拿出帕子给她擦泪,“郡主,您要是一哭,阿离也想哭了……”
“好了好了,过几日待我身子爽利了,便去向皇兄谢恩。”阮月也替她抹去泪水,主仆二人相望无言,为了什么也不可再闹。
另一边的寿宁殿中,孙柔郡主正发着大火,摔杯砸盏,院子周围却没有一个下人。
依旧太皇太后装扮的单祺却装作什么都未看见一般,冷静的嗑着瓜子。
他心中有她,自然是极不希望这事儿能成的,心中甚至略略藏有几分窃喜。
孙柔郡主走了过来,将他面前的东西打翻地上,“你还吃!”
单祺毫不恼怒,望着她飞扬跋扈的面孔,反而大笑了几声。
“你瞧瞧,这才是真正的戚依姑娘,天天在外人面前装作温柔贤淑,与世无争的模样,你累不累?”
孙柔郡主狠狠地抓着桌子,忙了许久的计谋,最终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竟被梁拓横插一手。
怒了半刻之后,冷静与镇定才重新爬回了她的脸上,“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单祺见她这般执迷不悟,叹了叹气后不再言语。
翌日,御书房中。
小允子奉上茶水,在司马靖身边提醒,“陛下,孙柔郡主已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