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细作?”忽而一女声怒吼传入阮月耳朵。
阮月睁大了眼睛,一抬眼相望之时,眼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两个人,吓了她好大一跳。
一是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之人,虽看不清样貌,可身长六尺有余,无疑是个女人。
而另一个,阮月再是熟悉不过,乃时时日日都有相见的宵亦军小将——方泗。
黑衣人瞬时抽出了手中的剑,朝着阮月脸上刺去,迅速挑开了她蒙面面纱,却未伤她分毫。
随着面纱掉落,方泗显然望着到阮月眼中的讶异与慌乱,便立时挡在她的面前。
方泗心想着事情即将败露,阮月便必死无疑,他立时对黑衣人挤眉示意,“小贼,却原来你将丢失的药材全都偷藏于此!看我不将你拿下!”
他疯了一般对黑衣人眨着眼示意,两人随即大打出手,那黑衣人有意重重一拳锤在方泗脸上,便仓惶逃了出去。
“幸而逃得快,不然非抓着你不可!”方泗有意说的十分大声,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阮月边上。
他略略有些慌乱,故意试探问道:“你这深更半夜的身着夜行衣是要做什么?”
“我……我是本想偷着回家的……结果迷路了……”阮月结结巴巴的说出,她望着方泗这堂而皇之的满口试探。
心里却推想连连,此时他的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根本就是奸细?听得他方才那么说话,定是可疑的。
“我看你是被吓坏了,走吧回去吧!明日再走也不迟!再说,你兄长还没找到呢!”方泗同是忧心不止,究竟阮月有没有听到那些话。
“对了方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会在这荒郊野外?”阮月此时心中也已疑虑一二,她试探的问着。
方泗耸了耸鼻子,长呼了一声以后,说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却发现了偷盗草药的小贼,便一路跟随他到此……”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阮月才猛然回想起一些事情。
她瞧着方泗侧面面容,忆及衡伽国当年使人求娶平赫夫人,便是在那日,平赫夫人求死未成,前头的宴席之上偶然匆匆见过他一面。
怪道自己记忆有差,原是那日自己被平赫夫人吓着,才一时并未想起这人,他虽改头换面,却骨相不曾大改,他定是衡伽人氏无疑了。
阮月心头警钟重重敲了一敲,“是他!是他!”
那伦,方泗,只恐怕奸细并非他人,便是这个救过自己两次自称方小将之人。
自那一日后,阮月不再相见于他,只一心明察暗访,欲查奸细目的,与司马靖商定着如何行下战事。
时光纵横半月,一日,风沙熏天配一壶浊酒苦涩入喉,帐内方泗一人又喝起酒来。
儿女情长与家国相比,自然是渺小无比,身为衡伽国大将,却为了她化身敌方士兵,做了畏首畏尾的奸细。
按道理来讲,这司马皇帝,且不说爱民如子,单单是对士兵的爱护和尊重,就能凭见他是一个好皇帝,但可惜,自己为了一个女人……
方泗一人沉浸在这浊酒之中,他掏出怀中阮月一早丢失的玉佩,望着物件儿久久不能言语。
“不行,殿下很快便要行动,定要带阿阮离开此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