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她一言,瞧着乐一的眼睛,仿佛又看着了一丝希望。
她重归镇定,终于拂去眼泪,坐在椅子之上,“你说的有理,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夜半时分郡南府中,阮月将身上衣裳褪去,上下皆换成素白孝服,开了门,见两个丫头都倚门睡了去,她便悄然独自一人走向了祠堂。
阮月跪在父亲的灵牌面前,“父亲,李家当年为不受连襟之罪的连累,害您和母亲蒙受不白之冤。”
她将手掌划破,举手以血起誓,“女儿在此以血蒙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害死您的一干人,女儿一个也不会放过。”
北风呼呼地吹着,在门前守夜的桃雅忽而打了个激灵被寒风吹醒。
她揉了揉眼睛,转头一看门竟是开着的,只余下残烛微亮闪烁。
桃雅立时起身连忙唤醒了旁边的阿离,待两人一同进屋查看,却已是空无一人。
阿离前后奔走寻找,只见得桌上留有两封书信,分别留给惠昭夫人与司马靖。
桃雅与阿离见怎也寻不到主子,心中认定不妙。
待天色微明了些,两个丫头便立即分着将这信送往惠昭夫人的房中与皇宫大内,可这两封信中却写着同样的内容,出门散心,勿念。
桃雅匆匆将信送至惠昭夫人,她瞧了信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另一边的阿离也是一早便在御书房外等候着司马靖下朝回来。
远远的见她只身一人在殿前来回徘徊,翘首以盼之,司马靖问也没问,便知定是阮月有什么要事。
“这是主子留给陛下的信。”阿离将信递上宫令手中,司马靖拆信一看,只点头不语。
阿离站在一旁小心细瞧着他的脸色,心中虽替主子不平,可自己怎的也只是个丫头身份,如何也轮不到自个儿插手主子的事儿。
见司马靖久而不出一言,她便开口告退,“陛下,奴婢,奴婢先退了。”
“哎!”司马靖浅浅叹了口气,“罢了,待你们主子回城后,你再来报朕罢。”
阮月身着便装,只身一人出了城,她想来这京中也无甚亲友可寻,若是寻了二师兄,定然会将自己带回郡南府中。
本想着去北夷散散心,可又恐北夷国主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司马靖知晓,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实上,书信是阮月有意留了两封,留给司马靖的那封,实则另有目的。
路途不觉中,阮月再次回到了南苏铁石山上,想着上次匆匆一别之故,师父实在不舍,她念此便又回到山中。
日夜赶路,到底走上了山,关栎远远的便看见阮月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惊而大呼了一声,“小师妹!”
阮月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胸口的不快之意,她含笑走近,“拜见七师兄!”
关栎见她身负行囊,问道:“这才别了一月有余,你怎么回来了?”
她将包袱向后一甩,“我是想念师兄们与师父了,上次实在有急事相求,都未同师兄们说几句话,便匆匆而走,师兄可容我多借住几日?”
关栎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安心住下罢,说什么借住不借住,多生分!只是……”他犹豫了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