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瞧着他的侧脸,一副为难,欲言又止的神情便也猜到了些许,她正正道出了关栎心思,“七师兄,是不是担心师姐会与我为难?”
他点点头,转而又傻傻地笑了,拍了拍胸膛,承诺道:“不过也无需担忧,我会好生看着师姐的,她可舍不得打我呢!”
“七师兄,你挨师姐打的还少啊!”阮月玩笑着揭了他的短。
“行了行了,小师妹,你这一回来便别拿我寻开心了吧!”
阮月大笑起来,确实好久未有如此爽朗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了。
丘处原从远处便听到她的笑容,走了过来,声声皆是嘲讽。
“我道满门上下,现下只有我一个女子,怎么又会有女人的笑语声,原来是郡主小师妹回来了!”
“拜见师姐!”阮月微微鞠了一躬,转身便想离去,却被喊住。
“小师妹有礼了,听闻那司马皇帝大婚,你可是专门献了婚舞呢!”丘处原仍然一脸冰冷,可一语中的,直戳阮月的心脏。
阮月脸色霎时拉了下来,又勉然一笑,背对着丘处原,淡淡地道:“是啊,原来师姐也听说了!”
“我怎么都没听说,师姐,你怎么都不告诉我!”站在一旁的关栎故意缓解着两人的尴尬。
阮月转身告退,大步向前跨着,正想前往练功房看看师父。
丘处原望着她的背影,特大声问了一句,“如此负心薄幸,可值得小师妹真心以待?”
阮月未答,只径直走远了去。
关栎见她远去,轻扯了师姐衣袖,“师姐,你何必总要戳小师妹的伤心事呢!”
丘处原的嘴唇上下动了一动,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我可不想我窟黎派门人是那是非不辨,善恶不明的人!”
关栎搔了搔后脑,又问道:“这京中之事,师姐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快?”
“陛下大婚,大赦天下,怕是只有你什么都不知了……”丘处原不再理会他,也一并走远了去。
关栎追上她,又开始在她耳边无休止的絮叨,“师姐,那下次你听说了这些事也同我分享分享如何?”
“师姐你饿了吗,厨房刚做了点心,还热乎着呢!我一会儿给你送去……师姐你别总是冷着脸不理我啊……师姐……”
丘处原不耐烦了,转头训斥,“七师弟若是无事可做,便去将剑诀抄个两百遍吧!”
他瞪大了眼睛,傻笑几声,“师姐你忘了,你前日刚罚我抄过,今日才抄完的……”
“师父有令,自二师兄走后,我便是监督师弟们练功之人,你若是不听从,再来烦扰于我,我便让你将这剑诀抄个一千遍,一万遍!”
丘处原恶狠狠挖了他一眼,回到房中。
只留关栎一个人在原地委屈嘟囔着,“简直是座冰山,这么多年都没将你捂热……”
夜半时分,阮月心中烦闷,久久歇不下身去,便同儿时一般一人跳上了屋顶,赏看着这如水的月色,冰冷的撒向地面。
她不禁想起了与司马靖从前的点点滴滴,他的举止动作,承诺语气,乃至他的温柔苛责,都是那么熟悉,那么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