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丘处原背影离去,竟平添了一丝落寞,苏笙予摇摇头,叹道:“多年未见还是心性不变,也不知日后究竟如何是好……”
他转身进入房内,瞧着二王爷满身伤痕躺于床上不得动弹,身上诸多伤口也是才止住了血,还未显有愈合之貌。
倘若此时挪动着赶路回京,怕是半路途中命便已休矣。
苏笙予说道:“二王爷不如先在此处将伤养一养,您若此时动身实为不妥,微臣便先行押解了这些地方官属回京复命,以免陛下忧心。”
二王爷点点头又一问,“阿律公主可回北夷了没有?”
“据臣知晓,还并未归去。”
“好……”二王爷想了一想,欲言又止。
苏笙予拱手起身行礼道:“王爷且好生养着身体,若无他吩咐,臣告退。”
约摸着又过了二三日,苏笙予才赶至京中,将二王爷一类事宜皆告知司马靖知晓,同崔晨一齐将罪证带了回来。
司马靖怒将授命陷害二王爷之人按律羁押处斩,听闻二王爷如今未有大碍,他心中巨石落地,速将此讯告知了太后,静候二王爷伤病养好归来。
郡南府中,阮月却是一直坐立不安,阿离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阮月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早已是把日子算了好几十遍,她转头对阿离问道:“二师兄可是从江州归来了?”
小丫头想了一想,却摇摇头。
“可如今母亲也不让我出门,不如阿离,你化身为家仆模样替我去将军府走上一遭吧!探听探听消息。”
“奴婢遵命。”阿离速速回屋将衣裳什么的装扮好来,出了门去。
阮月又只余一人呆坐在庭中,四周的花儿也久久无了色彩。
忽然从外行近一人,白逸之放慢了脚步,悄然行至她身畔,趁着这时猛然拍了拍她肩头。
吓得阮月一激灵,她转身瞧着,问道:“大师兄风寒好些了没有?”
“习武之人,身强体健的,再者,还有什么比小师妹的汤药更加灵妙的呢!自然是好了的。”
他略略玩笑了几句,便言归正传,“小师妹,你托我调查的事儿,我四处打听,因时隔十年之久,早已无几人知晓……”
白逸之故作能人模样,“可你师兄我也不是那等愣头青,我千方百计才寻到了梁府当年的老仆,你可知那梁拓义女是如何进的梁府的?”
“师兄快说!”阮月迫不及待。
十一年前,正是司马二十七年,这梁拓被先帝派遣于东都任职,他多搜刮民脂民膏。
然有不愿者,写状子欲递往京师交于圣上上谏。
这梁拓权大势大,东都地区又闭塞,几乎一手遮天,故归京之后在京中官场之上只留得片片美名……
阮月忽然打断他此话,“即是如此,可又为何要收一无父无母义女在身侧,又是授她诗书礼乐,又是赐予名字的……”
“难不成只是为了叫人觉着他为官不忘民,爱民如子女吗?可那么多恶事都做了,为何忽然为善?”她将疑问道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