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白逸之答了她话。
据那老仆所说,这女子自小便生的清丽脱俗,在当地是出了名的。
可惜父母皆是苦出生,家里只薄薄几分田地,也因无男丁照看,渐渐地荒废了去,这梁拓便心生了一恶念……
白逸之脸色渐变,饮了一口茶水后继而向阮月讲道。
那梁拓命人将那女娃儿药晕了去,掳走了她父母二人,囚于府内,生死未明,后又纵了一场大火将那三两间草屋烧的零碎不堪。
女娃儿醒来以后见此更如晴天霹雳,父母具丧,尸骨无存,她万念俱灰时梁拓便将她带回了府,收为义女,好生教养。
阮月想了一想,这家中仆役即便早已不在当值,也少有人敢如此直白执言,更何况,梁拓如今身为御前宠臣,下人何敢?
她谨慎问来,“依师兄所见,这老仆所言有几分可信?”
白逸之早已料到她有此一问,故而答道:“都道这世间之事,无巧不成书……”
那老仆本是有一个孩儿也同在梁府值事,却因梁拓行事不当,被当地愤愤的百姓抓着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后郁郁而终。
老仆心头自然是恨着梁拓的,他知晓白逸之近日在当地打听多时,便自请将当年之事道了出来。
“可还有同我父亲有关之事?”阮月又问。
白逸之才猛的拍了拍额头,回忆道。
“老仆言在梁拓有一回醉酒之时,曾大放厥词辱骂镇国二公主,可究竟何故他也不知,不知此是否同令尊有关。”
瞧着阮月愣愣出神,白逸之叹道:“这梁拓真是怪人,家中独子也早早丧母,他视若无睹,却偏疼义女……”
“师兄有所不知,梁拓之义女,便是如今的静妃娘娘。”阮月谈谈道出。
白逸之却笑了,那便想的通了。
梁老儿对功名利禄不求半分上进,若是没有送了这个女儿入宫,他如此狂悖行径,叫圣上察觉了,莫说荣华富贵,恐是性命也难保矣!
“原来……”阮月立时站了起身,她满面讶异却略略坚定,忽然想通了许多事,“原来这局是早已布好了的!”
她推想到,十一年前正是先帝爷离世弥留之际,他将如此一美貌姑娘收入府中,故无论新帝为谁,这美人是献定了的。
但,但这只是为了保住荣华与富贵么?为何不择手段也要静妃入宫,难不成宫中有什么秘密不成?她心中疑惑更甚。
“师兄!”阮月沉默久久才开口,“可不知这静妃娘娘之父母究竟如何了。”
“想来是已不在人世,不然早早的便来寻了女儿,梁拓目的达到,怎个还会管他们。”白逸之肯定答道。
阮月道:“怎么不管,倘若忽然冒了人出来相认女儿,难不成梁拓藏着不让?”
微微暖风吹了起,桃雅踏尘自前厅而来,“郡主,宫中来人了。”
阮月点头,辞了师兄便往前厅而去,才知是静妃娘娘有召,望阮月进宫叙话,正巧然她知晓的这些故事,还预备着进宫探上一探呢!
她速速命桃雅替她将车马备好进了宫去,久而坐定,瞧着静妃桌上备好的果子,阮月忽而探问道:“子衿来京多少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