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无聊赖中,阮月忽而拔出佩剑,似幼时与南苏府一般,与藤条练起剑术。
沙沙落叶飘于石椅之上,地上及肩上,空气中阵阵幽香。
只闻得远处传来高呼一声,“小师妹真是雅兴大发啊!窟黎派剑术耍得简直出神入化,不知可否领教?”白逸之远远走了过来。
阮月俯下身子掩面一笑,“大师兄快别这么说,我这雕虫小技怎可与师兄相提并论,皆是班门弄斧罢了!”
“师妹过谦了,这师门功夫我已是多年不练,哪里及你日日勤奋的好处。”白逸之言罢,即刻将手中利刃拔出。
两人身影翩翩,从双剑争斗到双双同步剑术,阮月面随微风而笑,也是许久未有如此松动筋骨了!
衡博宫中,小允子正为司马靖更换衣裳,近些日子,江州盐商之事皆已完毕。
那谋害二王爷的贼人与同谋之人亦伏了法,朝中暂无什么较为忙碌之事,他便衣而行,出了皇宫。
“近日月儿进宫,总是往黛安殿而去,朕也不大见得到她,趁着这时,也好瞧她一瞧。”司马靖立身案前。
小允子回道:“陛下若是挂念,便一纸文书将郡主召进宫来,岂不免了麻烦。”
司马靖满心欢喜,面上挂着微笑,“宫中公务忙碌,她正是知晓了才不来搅扰。”
“如今朕好容易才有了空闲,出宫走走,也好散散心情,你也不必前往通报了!”
“是。”
司马靖将前些日子北夷国主所献的宝物一同带了出来,欲赠予阮月。
他同小允子两人来到郡南府中,这才一踏进府中,便迎面撞上了司马靖。
“谁这么不知死活!”小允子立时挡在了前头。
司马靖示意侍者退下,桃雅满面讶异急忙行礼,“不知陛下万岁降临,奴才们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他只和煦点点头,笑而大步向里头走着,“无妨,你们主子可在府中?”
桃雅一愣神,方才主子正同白公子一齐在后院练剑。
这白公子虽说是郡主师兄,可毕竟也是外男,若是这会儿圣上闯了进去,对主子的名声定然是有损的。
桃雅急忙跟随司马靖身后,“陛下容禀,不如您先行移驾前庭,待奴婢去将郡主请出……”
还未等她说完,小允子赶忙上来,扯住了她衣袖,训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
桃雅紧随其后,“并未是桃雅有心阻拦,只是主子此刻正在后院练剑,不知圣上到此,恐收手不及会有所误伤,您乃九五至尊,怎可冒此风险!”
司马靖停了一停脚步,转头望了一眼,瞧这丫头机灵迅速,谈吐清晰,怨不得阮月时时将她带在身侧。
他笑道:“看来你对你家主子的剑术知之甚少,她早已练就得游刃有余,有放有收,怎会误伤旁人。”
他吩咐着小允子与桃雅休要跟上,便不再停留,加速了脚下步伐,可还未至后花园中,便听得谈笑声声。
司马靖正疑惑,怎会有男子之言语声。
他悄然走近,放眼望去,只见阮月正将手中素帕递与白逸之,叫他拭去额前汗水,两人说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