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顿了一顿，恍惚起来，自己骄傲一世，可为何今日偏偏，竟然有些难以接受月儿身畔有个大师兄。

他端正了身子，一脸正经模样，“莫要胡说八道，朕有什么醋可吃的。”

“是吗？”阮月窃笑着有意问之。

“自然！”司马靖忽然笑了起来，轻轻刮了刮她鼻头，将她搂进怀中，“你迟早是要嫁我的，跑不了了！”

“对了！”阮月一笑，转身将书房门打开。

吩咐阿离将茶水奉上，“阿离，你同桃雅在门外守着，倘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在侧，便一齐打发了去！”

见左右无人，才继而对司马靖说道：“皇兄，月儿前些日子进宫探望静妃娘娘，她同我说道除夕落水那日。”

“于恍惚之中，她曾看到羽汇阁宫令丫头乐一身影，继而进行探问，虽一筹莫展，却始终心有余悸，”阮月提醒着他。

心里是决然知晓，定然还有第二第三次的，她说：“皇后为人如何，想必皇兄亦早有耳闻，静妃娘娘一朝承宠，定将成为众矢之的……”

司马靖早已知晓皇后并非贤德之人，可李家早已在朝中根深蒂固，何况修直将军军功无数，为人忠烈。

曾几番赴死，实在不与父家为营，这一连坐之罪，岂不要痛失爱臣。

阮月见他不语，继而说道：“皇兄心中权衡利弊，却要听月儿一句劝，莫因小失大，静妃腹中可是皇兄第一个孩子！”

“倘若有个万一，她性子内敛胆怯，如何会与皇后争个什么，您别忘了，梁大人对这位义女也是极为疼爱的。”

阮月一番恳切之语虽不中听，确是有几分道理。

司马靖心中沉思，不知月儿自何时起，竟会如此思虑问题关系，可见是长大了些。

他有所不知之事可数不胜数，如静妃蒙宠，太皇太后之死以及父仇种种。

只是这一刻，仿佛他如初识一般重新审视了一番往昔心爱之人，相同亦不同。

傍晚悄然而至，羽汇阁前往静妃处慰问可有需求之物，可阮月早已叮嘱不可轻信他人，故黛安殿宫人只称一切皆预备妥当，并无所缺之物。

这日夜间，司马靖行至羽汇阁处同皇后一齐用了晚膳。

他瞧着皇后满面喜悦之貌，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倘若她不为父家所用，至少不会惹得自己如此厌烦吧！

司马靖细声耐心与她说道：“皇后，黛安殿中祸事不断，自她有喜以来，身上也不见好，你身为六宫之主，该是你职责不当所致。”

“朕今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盼着你能想通透些。”他自然希望皇后能明白此番话语的用意。

“国母也该胸怀天下，海纳百川，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才不失为天下之母，这些道理不需朕再多言吧！”

皇后一怔，回想在宫中的这几年来，司马靖待自己总是有一说一，客气异常，甚至生分到有时自己多说一句都生怕惹得他心中不快。

今日却一改往日如此温柔，想是从了乐一所说的，终有一日，陛下会看到自己的好。

她连忙附和笑着，“陛下所说，臣妾心中知晓，唯恐静妃妹妹生产，心中会有所惧怕，便自宫中设有三清神位，以求天听，为保皇子与妹妹安然。”

“如此甚好，静妃也可安心一些，你做事总是无有挑剔的。”司马靖满意一笑。

继而认真道：“除夕夜之事，还须得皇后查询清楚，朕必然不会姑息纵容这些个犯上狂徒，朕的意思，皇后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