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话中有话地提醒着她,“你的后位得来不易,与修直的军功以及老将军的尊荣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大家族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故而皇后行事要慎之再慎,多多思量。”
这一番话落地如同深夜警钟长鸣,意在暗示于她,倘若再生害人之心,恐这后位以及李家这根大树,也是不得相护得当的。
皇后神色上略略添了一丝惶恐,这才害怕起来,莫不是陛下已然知晓了些什么,不然如何忽而到来发此一言。
她只应承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妾定当日夜将此番话语记在心中,不负陛下重望,早日寻到害人之人,以慰静妃妹妹之心!”
翌日清晨未至,便已连下了几个时辰的大雨,久久才停,初晴屋檐处低落的雨滴更是使得人神清气爽。
阮月早早便已起身,她伸出手来,觉得凉爽清透,舒适不已。
便于不远处上方,一双乌黑空洞眼神紧盯阮月,她双眸含恨,满溢杀气,已然站于远处久久未动,寻找着下手时机。
忽见白逸之从阮月身后走了出来,立时认出了他,她忆起京郊城外同他交过手,身手确为不凡,想到此处,她只得作罢离去。
“小师妹,你那日所说静妃生父母之事,我正预备着去打探一番!”白逸之说道。
阮月点头,细细思来,御书房文案至今也未拿到手,这证据不足,好在梁拓与李家并未沆瀣一气,否则皇兄的宠臣爱将岂不更加难办。
瞧着阮月出神,白逸之笑道:“小师妹,你年纪轻轻,须知,活的清楚时才不清楚,人嘛总是难得糊涂的!”
阮月忽然被他正经模样逗乐了起来,“师兄何时这么老道了,您白大侠不是一心独爱钱财么?怎么开始讲起道理来了!”
“倘若是旁的人,我才不讲呢!罢了,你自己想明白些,我也该走了,请代向夫人请辞。”白逸之言罢,便拂袖而去。
空气中水滴渐渐消散了去,阮月想着也有许多时日未见着阿律公主了,便前往瞧她一瞧。
阿律公主无精打采将门打了开来,无奈道:“今日本公主可实在不想出去玩!你别打这主意啊!”
阮月应道,“谁要喊你出去耍乐,只是见你日日也不出这房门了,再将身子闷出个好歹来岂不坏哉!”
她随手将房门合上,“那日阿离从将军府回来后,说二哥哥过些日子待身体将养好了一些,再回京城来,可你为何还日日忧心,不愿出门呢?”
“只是总觉着心下有些隐隐不安,不知何故,我也说不上来。”阿律公主眼中透露着忧思。
“兴许是想家了吧,你出来也将近半年,怎么国主还未催你归去吗?”阮月一问。
“我也正怪,往日出门半月便已思念不已,偏这回总是书信前来,叫我安心在此玩乐。”阿律打起了精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只是在此地留的越久,我心中便更加不安,本是想着待司马哲回来后,我见了他一面,也好安心回了北夷去,可他迟迟不见回来……”
突然从外头响起了疾步匆匆,阿离神色慌张,手中紧握一从宫中得来信件。
疾步进来禀道:“郡主,公主,这是陛下命小允子送来的信件,北夷国主病重,盼着公主归去呢!”
“什么?”阿律公主与阮月几乎同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