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后传来阵阵脚步之声,司马靖示意二位丫头不必行礼,只下去便好,众人便偷笑着悄悄退了下去。
司马靖凑近阮月脸庞,小声温柔道:“并非天定,你定便可。”
阮月惊然瞪大了眼睛,见到司马靖清澈炙热的双眸,立时弹跳起身退后了几步,险些跌下了台阶去,幸而司马靖及时拉住了她,“小心些!”
阮月无奈,心跳渐渐平稳了下来,才道:“皇兄怎么不命人通报一声,月儿也好相迎啊!”
他唤着阮月坐下,阮月心中自然欢喜万分他到来,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
司马靖望着阮月头上的木簪,笑了一笑,“你近日来也不大进宫了,倘若朕不来,只恐怕要等你等到猴年马月了!”
这进宫一趟规矩十分繁琐,要先拟拜贴入宫,后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位都少不了。
连见静妃娘娘一面都要折腾许久,何况是见他,倘若耽搁到午时,更是难出宫门。
阮月面露委屈,“虽皇兄曾允月儿可免规矩,可叫人瞧去,皇家颜面无存,月儿怎么着也得替皇兄守了这规矩吧……”
“朕有个法子,既可日日相见免了这许多规矩,又不为人所言。”司马靖此话一出,阮月便明了,脸儿霎时红润了起来,转过身去。
“月儿,你未想好之事朕决不逼迫于你,只是……”司马靖眼神忽然黯然失色。
他话语中平静,“这高位人人敬畏,但凡有机会的人,有几人是不动心的,只有身在此处才知,高处不胜寒……”
阮月将茶杯送于他手中,也叹了口气,是啊!高处不胜寒。
他又再笑了笑,“你的皇兄今日难得便衣出宫,与月儿逛逛集市可好?”
“好。”
两人策马同游,谈笑晏晏……
小半月且过去,二王爷失魂落魄归来宵亦国中,因始终没有见到公主,便以为是公主有意不愿见他。
他将北夷事宜略略禀了司马靖知晓便回了府去。
天空骤然大雨纷纷,阮月急忙吩咐了桃雅将花儿从后院移了进来。
可时间不及,已有许多花蕾被急雨坠落,外头脚步匆匆,门上小厮冒雨进来禀告,“郡主,宫中来人了!”
“请进来吧!”阮月转身回了大厅。
只见一丫头步履匆匆,面色惨白奔跑而来,想是来时滑倒才沾有这一身泥土。
阮月认出了她,是静妃宫中奉茶丫头,她心中一震,急忙问道:“怎么了?”
正逢惠昭夫人从后头出来,见丫头如此狼狈模样,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夫人郡主容禀,我们主子今日本就身子不适,不大挪动。”小丫头边说边流着眼泪,吓得话也说不清楚。
“谁知皇后娘娘召主子前往羽汇阁说话,脚下一滑,摔下了台阶,娘娘胎气大动,恐是要早产了,主子说只有您去了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