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走了前去,“朕允了,走,去将此消息告知太后,让她也高兴高兴。”
司马靖父亲祖籍南方,许家祖父告老还乡以后也归于南方,如此平了这水患,他也算了安慰了太后心思。
益休宫中,太后命安嬷嬷将茶水奉上,问道:“皇帝今日笑颜大开,是有什么喜事吧?”
司马靖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亲,南方水事消息传来,灾患得以平稳,如今灾民也有了安身之处,岂不是喜事一桩,可见郭卿办事稳妥。”
太后心中一紧,望向儿子侧脸,以她心思必然猜到,司马靖此番重视水患之事是因她的缘故。
可司马靖并不知,两人的所求却是背道而驰,大相径庭。
太后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便将梅嫔的位分再升一升,以慰郭家之心。”
“母亲,儿正想着解了梅嫔的禁足去,可升位分之事,暂且放上一放,她性子娇纵,很该给个教训的好。”
“皇帝心中既已有了主意,哀家也不必说了。”太后喝了口茶,渐渐将心中久久所思道了出来。
“皇帝,现下后宫之中偌大,却只有皇后静妃梅嫔这三位,岂不冷清了些,选妃之事也要快快提上了日程。”
司马靖喜色渐散,想起阮月,却不知该如何决定,他久久才道:“母亲莫只想着给朕选妃,二弟与三妹妹四弟弟也还未婚配呢!”
太后心中有数,“二郎心中已有归属了,那个北夷公主哀家也是见过的,形容俊美,与北夷联姻也是好事,可安定边境之国。”
“四郎终日不在京中,可我瞧着,他倒是对六丫头十分上心,只是六丫头年纪还小,暂可放上一放,至于琳儿……”太后声色犹豫。
司马靖倒是知道一些,妹妹素来是与梁家亲近,也常常去黛安殿中探望静妃,可梁拓之子梁芥离,并无半点官衔在身。
这且无妨,只怕朝中又有人借着帝王嫡亲妹妹身份大作文章,从前平赫夫人与古家一事,已是酿成大错不可补救,如今自己的亲妹妹……
“皇帝在想什么?”太后一声咳嗽让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司马靖只摇头安慰道:“母亲不必忧心,朕已命承天司拟好了二弟的封号,待北夷国丧一毕,便可将和亲事宜定下,弟弟妹妹倒是不急于一时。”
“方才是皇帝说哀家未想着他们的婚事,如今又说不急于一时,可是越大越糊涂了?”太后笑了起来。
她有意逗一逗儿子,“还是改日同皇后议上一议,将月儿迎进宫来,也不怕你日日心思除了朝政就是郡南府中了。”
司马靖低头一笑,该是时候将此事定下来了。
郡南府中往日里总是络绎不绝笑声一片,可近来阮月无心玩乐,只惆怅又惆怅,远处桃雅问道阿离,“主子近来是怎么了?”
阿离摇头,“我也不知,兴许是忧心公主之事吧,我去问问。”
她走近前来,“郡主是身子不适么?怎么蔫头耷脑的?”
阮月双手撑在下巴,眼中无有神色,“北夷国丧,公主定然伤心,可不知这时二哥哥见到她没有……”
桃雅上前收拾茶盏,又斟了一杯置于她眼前,无奈道:“主子总是这样为了他人之事操心,何时能操心操心自己的终生大事呢!”
“这事儿如何操心,姻缘自有天定……”阮月闭上了眼睛无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