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瞧,二王爷不禁惊叹,天啊!她周身上下都是狗咬之痕,竟是新伤连着旧疤,破的烂的血肉粘连一片,发紫发黑,无有一块皮肤是好的。
二王爷迅速上前将她衣衫拨开检查,肩颈上,背上,胸口,腹腰上皆是疤痕……
他细细打量阿律浑身上下的伤痕,心痛不已,速速起身至门外,重金递给了店主夫人,并叮嘱道。
“倘若有人打听,必不得声张,再烦请店主夫人请个郎中来瞧,救吾爱妻,事成之后必定还有重谢!”
那店主夫人吓得不轻,却拿着这钱摇摆不定,终于点头的拿钱退去,必然也无有问什么缘由。
二王爷随后返回房中,紧紧攥着的拳头久久未松开,他低声怒骂,“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怨,非要将人折磨至此番模样!”
二王爷渐然冷静下来,再轻轻将阿律身上粘着血肉的衣裳慢慢撕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血肉模糊的伤痕,一盆一盆地将血水换了出去。
阿律疼得醒了过来,额角泛出的汗珠不断,低声吟着,“好疼……”
听得此唤,他不敢再轻易动她,阿律仿佛还未从梦中醒来。
她吓得不断发抖打颤,嘴里碎碎不休,“狗……好多狗……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
“别怕!别怕!”二王爷瞧她吓得不轻,更是不敢相问,只一直坐于床边安抚着她。
“公子……”客栈中伙计忽然扣门,大声唤道里头,“公子,郎中来了!”
二王爷速速将紧握着她的手放回被窝中,开门一瞧,他将人迎了进来,把了脉象,医者脸色复杂,久久未有变化。
“先生,如何了?”二王爷急忙问道。
老者摇着头,伸手翻开了她紧闭着的双眼,又望了望身上隔着衣裳的血污,叹了口气,“不成了……姑娘已呈散脉之势。”
二王爷紧紧拽着郎中不放,“何为散脉?”
老者边收拾着医箱,“主元气离散,胃气衰败,气血消亡,精气将绝,为散脉矣。”
“气血消亡,精气将绝……”他不敢尽信眼前之人之所言。
沉着……沉着二字在他脑中散去了一回又一回,终于再也无法沉着。
二王爷索性将人轰了出去,再吩咐伙计请来了城中多位有名的医者们,皆是毫无办法。
只一位医者离去前道:“倘若她撑过了这腐肉新生一关,便会无恙!”
夜又深了下去,二王爷才晃晃悠悠回到床边,望着躺着的人脸上尽是苍白,偶有一两清泪自她眼角划过。
二王爷这才知晓她已有了些意识,生恐她听了郎中的话再生伤心。
忙上前安慰道:“你莫要听那些个郎中瞎说,中原医官尚有百家,定然是能医得好你的。”
阿律缓缓睁了眼睛,问道:“我的铃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