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所言何意,紧紧抓着阿律手,靠在自己脸旁,“铃儿的主人在你眼前,还寻它做什么。”
二王爷终于撑不住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你若是喜欢,待你身子好了随我回了京中,我定然为你扎一院子的风铃,绝无反悔!”
“只要你喜欢,我房中的文房四宝,你尽可以拿去玩耍,我再也不会拦你,再也不气你,同你赛马时也再不赖你……阿律……”
他又恼又恨,心中痛陈为何老天如此不公?
阿律伸出手来,拂过他眼角淌下的泪水,便立时被他一把抓住,他更咽不止,“是我来迟了!只要还有一丝办法,我绝然不会放弃……”
她强行咽了一咽喉咙中即将吐出来的血,二王爷立时递来了茶水,扶着她喝了下去才略略有了些子缓和。
他就这么沉寂地坐在床旁守着她,心中无尽的忧愁。
翌日,使者再登了国主殿门,倒也没说什么要紧之事,只是一提及阿律公主时,二皇子却忽然至此,听闻宵亦使者求亲,猛然生了疑心。
这才走失了人,宵亦使者便来和亲,莫不是中原人早已将人劫了回去,有意前来打个虚幌子消遣的吧!
二皇子心生疑虑,抿了抿茶水,久久才道:“小王曾听闻先父提起,贵国皇主陛下,年仅十二岁便为帝。”
他言简意赅,“国主与小王对他总是饱含几分相敬之心的,不想如今御下不足,竟这般行径了,这是在打我们北夷的脸么?”
那使者也是个聪明的,惯不会听不懂这话,却也客气道:“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臣下竟有一丝不明白了。”
二皇子冷哼一声,“大人,你素来是个聪明的,可本王也不傻,话既说到此处,便不要再卖关子了!”
“阿律曾为公主时,不遵先皇遗命,屡次下诏不归,为不孝,国丧期间叱骂新主,为不忠!”
他将话一句句堵在使者眼前,“既犯下如此罪孽了,我主依旧体恤她从来是个金尊玉贵,任性妄为的性子,便酌情饶了她性命去,只贬为平民。”
“从此再无公主之衔,与我北夷皇室再无一星半点儿的瓜葛,谁知她并不服从押解,才会落难下狱。”二皇子直言纷纷。
又面带不屑,“如今宵亦国人先将人劫了去再来求亲,这不是两相矛盾么?”
二皇子拂了拂茶盏上头冒热气儿的水珠,又道:“北夷国内现下暂无可匹配二王爷的公主。”
“使者还请归去禀明了皇主陛下,快快将我北夷罪人放了回来才好!”二皇子最后一句咬得十分沉重。
使者一听话茬,便立时猜到了是何人所为,只一味装傻充愣含糊道。
“怎会有如此巧合,还望二皇子慎言才好,宵亦国来人皆有名录需审核过堂的。”
“再者,中原离此地相隔山水众多,怎么也要半月路程,如何是受命中原。”使者也并非好糊弄的主儿。
一字一句都在点上,“贵国丢了人,怎么不多加审问看守者,反而问了来使,恐也不是相宜的待客之道吧!”
使者细细思来,步步紧逼,“莫不是国主与二皇子觉着这聘礼不大相宜才如此推搪吧!无妨,臣下这便修书一封,请陛下示下,再定求亲之礼!”
这话一出,还不待二皇子开口,那北夷国主却一副见钱眼开模样,急得忙应承了下来,请了使者返回驿馆之中歇息,再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