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她取过白逸之手中银针,将腰带解了出来。
“做什么?”白逸之有些惊愕,不知所云,“大庭广众的……你……你怎可解腰带呢!”
唐浔韫不禁翻了白眼,小声嘀咕了句,“万恶的封建社会!”
她不再理会,低头将腰带这头紧紧捆了腰上,又扯了扯,确认不会松开才将那头塞在了白逸之手中。
并嘱咐道:“拽紧我,千万别松手啊!会掉下去的!”
此话一休,白逸之只剩下愣愣点头,只见她速速翻过了假山,向下爬坠去,腰身险些喘不上气。
却一直死撑着一口气直到银针够着了那石壁,她喊道:“大白!拽我上去!”
“好!”
两人站定一旁对望了一眼,那银针却是无有变黑迹象的。
“这……”唐浔韫细细端详着这针上银色的水珠,还愣着不知如何,终于认了出来,惊叹出了声,“这是……汞!”
唐浔韫瞪着眼睛,迅速将银针撇在了一旁,眼神散散着,自言自语,“莫不是有人要害姐姐?”
“这是什么毒物,怎么在水中试不出,却浮在石壁之上……”白逸之正欲凑前向下看去,忽而远处传来阮月声音。
唐浔韫脑中瞬间转了一转,除砒霜以外,水银如何用银针试得出来!
这府中竟藏了下毒的细作,倘若此时告知姐姐发作起来,定然会打草惊蛇……
“大白!”唐浔韫唤着白逸之,轻声道:“先别同姐姐说这事儿!”
白逸之立时明白了她用意,正好望着阮月往这边儿走来,为使得阮月不起疑心,他先发制人,笑道:“我们正要去寻你呢,可巧你却过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阮月上下瞧着唐浔韫二人,腰带依旧在他们手中攥着。
白逸之笑而解释道:“韫儿方才同我胡闹来着……”
“姐姐,方才远远便瞧见你愁眉不展的,我虽然帮衬不到什么,不如我们一处说说话,也可解一解心中烦闷!”唐浔韫挽着阮月坐下。
阮月倒时不时反头瞧着这池子。
阮月机敏,立时便察觉了异端,不过有师兄在她一侧,她总是放心的,便敷衍道:“没什么可烦闷的……”
阮月心系着阿律,也不知求亲事宜究竟如何了……
北境都城的客栈中,窗户已然被风儿刮得吱呀作响,二王爷不眠不休照顾着阿律,已然三日过去,高烧才略略退了些下去。
他这才放下了心,累得俯在床边,不觉朦胧睡去。
夜色又降下,越发凉了起来,阿律冷得缩了缩身子,忽然有了些意识。
她缓缓睁眼瞧着四周,也不知究竟睡去了多少时日,身上的痛似乎也弱了许多。
阿律转了转头,望着二王爷侧脸靠在床边,已然是满面疲态,即使是睡着也不忘紧抓着她手心……
她不愿唤醒他,瞧着他如此真心以待自己,可深知自己却活不了几何,眼角的泪不禁滑落下来,“司马哲……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