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偷盗药材作甚……”惠昭夫人一语未了。
桃雅便近前行礼,阮月同她略略问了一些院子中有无异样。
随后将内院仆役召集一处听训答话,能近得这莲花池的定然不会是外头的人,男丁也极为稀少。
阮月恐惠昭夫人累着,便差兰儿先扶了她归去歇着。
毕竟是这内院要事,白逸之身为外男也不好置于一旁的,免了下人瞎嚼舌根的辱了二位姑娘的名声,便一并退了下去。
最终这堂上,仅余下阮月与唐浔韫二人,及这些个奴仆,桃雅取来了这些人的名录及备案,递给阮月。
唐浔韫见她们纷纷而来站定,便起身先行在其中转了又转,终认出了那日投毒的婢女,立时便揪了她出来丢在人群前头。
那婢女吓得瘫跪地上瑟瑟发抖,唐浔韫指着她,“姐姐,就是她!那日鬼鬼祟祟在池子旁徘徊!”
唐浔韫速速上前去翻看了她手掌上下,果然有水银灼伤迹象。
阮月饮下一口茶水,望地上这姑娘,道:“现下既已知事儿主,连同与她住一屋的婢女婆子留下,余下的便退去了罢!”
“今日之事,不准有人胡言讨论,若是叫我知晓你们有所打听,私作妄言论述,定不饶恕!”
阮月说完,又命阿离俯耳过来,不知说了些什么,便也退了下去。
那跪着的婢女有些发抖,颤颤巍巍问,“郡主饶恕,奴婢们实在不知身犯何罪……”
“实在不知?”阮月反问一句,倒是震住了下头的人,“如此好的手段,想必你上头的人未必不知吧!”
与她牵连留下的婆子倒是人精一般出来说话,“郡主娘娘息怒,倒是叫我们死了,也得做个明白鬼啊!”
“好本事,如今都敢驳我了,桃雅!”阮月唤了一句,吩咐道:“拿那册子来我瞧!”
那婢女们面面相觑,瞧着她有些发怵,皆不敢做一丝声响,只时不时的抬头望向于阮月,而她只是细细瞧着册子,不知等候着什么。
“主子!”阿离终于速速奔走归来,将包袱里头的瓶瓶罐罐尽数倾倒在了地上,吓得跪着之人又一个激灵,抖得更加凶了。
阿离在阮月耳畔禀道:“只搜到了这许多小瓶,奴婢倒在地上瞧了,同帕子上一样的。”
“你几个可见过此物?”阮月指着方才说话的婆子。
见她们纷纷摇头,只一瑟瑟缩缩的丫头,抬眼瞧了又瞧,才道:“奴婢曾在三儿的床铺下头见过。”
阮月自然不愿再同她们讲了许多,既是都不愿认,想必多少是有些不想沾染关系而说谎的,同一屋子住着这许多人,怎会只有一人见过。
“罢了,凡事我只问一遍,也乏了,桃雅,将这几个扯谎摇头的,打发去城南农庄,做些子杂活!永不回府伺候!”
阮月才不顾那些个人低下脸面认错求饶,指了指说话之人,“这个好的,便留在府中,方才所见所闻,倘若我从旁人哪儿听了一星半点儿来……”
“奴婢明白……奴婢绝不敢对外吐露半个字……”她弓着身子,始终不敢抬头。
阮月笑了,“是个聪明人,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