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博宫中,司马靖久候着二王爷身影,有要事同他说话,自然望眼欲穿,久久终于闻得内官禀道:“二王爷到……”
“臣弟参见皇兄!”二王爷连日照顾阿律,脸色有些不甚精神。
日复一日的担忧看顾,即便是夜间,二王爷也生怕她伤痛得醒来时唤不到人,便索性搬了床铺歇在了她隔壁空房中。
即便有一丝动静也能立即传了过来,处处生怕使人们照顾有丝毫的不当,可谓是十分细心了。
司马靖望着他面色憔悴,也猜着了大半,故问,“公主身子好些了?”
“顾太医多番过府诊治,皆称散脉,只是……捱着日子罢了……”二王爷表情更加垂丧。
“你既铁了心是要娶她的,朕绝不逼迫,只是母亲那儿……”
忽闻此话,二王爷猛然抬头,跪于龙案前行了一大礼,“臣弟恳求皇兄劝说母亲,臣弟此生唯得阿律一妻便足已余愿。”
他眼中坚定不移,“无论她容貌如何,身份如何,都是不在乎的,即便……即便她来日无多,臣弟也绝不反悔!”
司马靖点头,理解他的一往情深,小允子立马上前扶起了二王爷。
司马靖转而笑道:“眼见着即将要办喜事,怎么还如此悲情,好了,你近前来,朕有要事同你商议!”
二王爷也略略猜测了三分,司马靖继而说道:“李旦手下兵权多少转移分置了,苏卿身为京都大将军,手中握了部分护卫权。”
他眉心微展,“东场军士只有部分在修直手中,另则一部分都在你手中。”
“多卿臣瞧着李旦则久久未有复权迹象,朝中众卿对军权分置之事辩论有三四日了,你如何看待?”司马靖问。
分权而立,自然是为了防止权势倾倒李氏一头。
“但朝中并非武官仰他鼻息,略有三五文官也是与他一丘之貉,总盼着能攀着李老将军高升,皇兄不说,臣弟也知论述内容。”二王爷细细思量。
“哦?”司马靖期待下文。
二王爷道来,“朝中论述的多半是李少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又有功名在身,勋伍军权整顿后还需交还给李少将军手中。”
“不错,朕先前命苏卿整顿勋伍军士与东场混合,用意正是以免大权旁落。”司马靖欣慰一笑。
又道:“待你成婚后,可独独分封地掌兵权,交付在你手中,朕是十分放心的!”
二王爷神色有些推脱,从前也当是一心助力皇兄,多少苦事难事也毫不畏惧,可如此一来,对阿律的承诺岂不是要食言了?
司马靖见他为难,又道:“二弟方才新婚,便累得你辛苦备至,可唯有你封王分封地后,这局面才可扳回一些,机会就在眼前。”
司马靖暗自叹息,除了他以外,便只有四王爷,虽聪颖过人,但他年纪同月儿一般年纪,还是不甚稳重的,又少私寡欲,不愿为朝堂之事所缚。
二王爷也是无奈,降生于天家子孙,有几人能真正随心而活呢?他只得应了下来,“全凭皇兄圣裁,臣弟无有异议!”
半月再逝,二王爷明着同阮月道出了阿律身子实况,她震之又震,多番研究了医书欲寻可救药,却无一可解散脉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