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头子禀道:“太后莫惊,抓着了窥于檐上的一男一女!”
阮月被侍卫这么莫名其妙地冲了上了去吓着一跳,同着上前探看,许多宾客听闻这动静也纷纷赶上后园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也敢惊扰了太后銮驾!”安嬷嬷扶着太后走近,厉声呵斥二人。
“太……太后?”唐浔韫抬眼瞧着四周,中间坐着一面色凝重的女人,头配雕刻花枝的玉钗,垂下的流苏镶嵌着闪耀的紫晶石,一脸孤傲难表。
她心中打鼓,怎么如此雍容华贵,富有美貌之人,竟已是太后了?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呀……
唐浔韫又瞧了瞧她周身的使人,皆屏息凝神的,无一人敢出一言以复。
白逸之迅速拉着她跪下,行了一礼,辩解道:“草民……草民们不知太后娘娘在此……”
阮月随桃雅走至侍卫前头,毕恭毕敬向太后行了一礼,望着他二人茫然的脸色,也不知为故会在此。
她记得出门前还好生叮嘱了他二人,这喜事国庆当头,关中定然人多杂乱,莫混进了什么不安分的人进了郡南府才好,竟一句也没听进去。
时不待人,眼见着太后即将动起怒气。
阮月忙上前行着礼,替白逸之与唐浔韫求情。
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便扯谎道:“太后娘娘,他们二人是月儿的师兄与义妹,兴许是听闻二哥哥大婚,特地前来道贺的!”
“好生无礼的道贺,拜礼,请帖何在?难不成从天而降的也是道贺?”太后怒瞪双眼,一改往日温柔慈祥面容。
安嬷嬷速速端了口茶水予主子手中,“太后娘娘息怒,您上了年纪,可别气坏了身子!”
“来人!”太后一挥手,左右侍卫尽上前去架起了他二人。
唐浔韫还未反应过来,来至此处才半年不到,难不成就要丧命于此了?到如今后悔也为时已晚。
阮月见此不妙,悄然退过了暗处,小声示意桃雅,让她溜了出去好寻陛下前来相救,桃雅一走,她便提着衣裙跪在了他们前头,拦下侍卫行动。
“郡主,快快闪开,莫叫侍卫伤着了您!”安嬷嬷与左右使了眼色,他们得了令,正上前搀起阮月,她是怎么都不肯离开的。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太后火冒三丈,厉声呵斥,又转眼冷笑了两句,“好啊!好啊!”
阮月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模样,向来慈祥的她一贯不会与人为难,怎么今日脸色一抹,竟是这般的吓人……
她心中警钟敲起,莫不是太后疑心他二人听去了什么,故而发此大火吧!
倘若猜测不错,忆及古家大掌柜口中所言的太后,那么今日的白逸之与唐浔韫是万万没有命可活的!
阮月再恳求:“太后娘娘,他们虽是有些无礼,可江湖儿女皆是这般肆意豪情的。”
她急着解释:“还望太后娘娘海涵,况今日是二哥哥的大喜之日,若是处置了他们倒也容易,冲了这喜庆可是不妙的!”
司马靖忽然听闻这方喧闹哄哄,又见桃雅慌乱急切前来寻救,他匆忙赶来。
“陛下驾到……”小允子远远通报,阮月总算缓了口气,心想着救星已到,便不用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