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毫不犹豫应了下来,贵妃又向前靠了一步,轻声问道:“陛下能否……抱一抱臣妾?”
司马靖忽闻此话,更是心中生疑,怎么静贵妃今日尽说一些,做一些奇怪之事?
他虽有疑虑,却想着她大病初愈,便应着她的话,将她拥入怀中。
静贵妃泪水才肆意落了下来,留在了他胸襟之上,她要好好记着,记着这怀中的温度,记着他的味道,愿来世可再续前缘……
她抽身而去,告别了司马靖,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去,眼泪彻底滴滴串串滴落地上,碎得悄无声息。
悄然夜半时分,众宫人纷纷离去,不扰贵妃休息,静贵妃将身上衣衫褪去,只着一雪白长裙,披头散发坐在铜镜之前,玉梳反复于发间穿梭。
子衿伸出手指,凝望了许久,终于将护甲,手镯等饰品一一取了下来,平平整整置于桌面上。
“终是解脱了……”她将椅子悄声挪了过来,取过木盒中的七尺白绫向上一抛去,正正搭在了房梁上面,眼中一行清泪滑落脸庞。
只见她面朝门窗,终将下巴搁在白绫上去,脚下轻然一登……
她这一世,终其一生,为傀儡,为棋子,为利刃,却终不曾为自己而活,她曾多么渴望自由,便生生断送在了所谓义父与自己画地为牢的笼中……
翌日清晨,不遥瞧着起身时辰已到,便端着水盆,往贵妃寝宫,推门而入。
谁知她猛然望见梁上悬挂着的白衣人儿,铜盆之水洒了一地,不遥腿抖得厉害,急忙大唤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宫人听闻呼喊,纷纷蜂拥而至,见势立时上前将白绫扯断,可尸身已然悬挂了半夜,早已冰凉彻底,如何还有命可活?
不遥摸着僵硬冰冷的尸身,泪水无尽的涌了出来:“娘娘……”
余下婢女仆役亦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着人禀了陛下……
且说自离京城起时,那一头的阮月三人跨马而往南苏去。
这苏笙予自入朝为官以后,师门中便极少出现他身影,这番到来,亦无提前书信,故而喜得老师父话都不会说了。
几人随着师父用便饭,话家常,苏笙予倒是一直反复四处张望着山中师兄弟们。
目光忽近忽远,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久久埋在心中的疑问也未出口。
阮月瞧他心事重重,便开口替他问道:“师父,怎么这一路走来都不见师姐身影?”
老者抬头,微微笑着望了苏笙予一眼,道:“她近来也不大说话,我唤你七师弟陪同她一齐往山下走走!算着日子,今日也该回了……”
苏笙予浅浅叹了口气,“有七师弟相伴,确是好事……”
阿离从头到尾倒是不错眼地瞧着苏将军,见他忽然落寞神情,心中便生了疑虑。
这宴一毕,主仆二人回到房中歇息,阿离才终于问出了口,“主子……”
阮月抬眼望去,瞧着小丫头满面犹豫,“嗯?”
也不必她问出口了,这姑娘家的心思阮月还是明白一些的,她将阿离唤到坐下,与她细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