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随着阿离而来,那暗中相护的御前侍卫崔晨事先一步,往前封住了看守之人的穴位,保司马靖悄无声息,一路畅行。
他听闻皇后声音不断传出,于是俯身门外听了会子,终于知晓了这一切阴谋。
“皇后好手段,好决心,你便如此断定朕不敢动李家是么!”司马靖忽然破门而入,吓得皇后愣在原地,不知他听去了多久。
“郡……郡主……”阿离被眼前满手是血的阮月吓着,她急忙解下主子身上绳索。
“若是月儿出了一点儿闪失,朕绝饶不了你!”司马靖说完便抱起阮月出了羽汇阁。
不知多久以后,阮月微微眯了眼睛,视线依旧模糊不清,头好痛……刚才不是在羽汇阁的密室吗?
这不像是羽汇阁,也不是自己房中,皇后去了哪里了?怎么隐约之中听到有人呼唤……
阮月打着抖,额头上竟有密密的汗珠不断溢出,喉口总感觉有着什么异物,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她嘴里不停呓语,“父亲……”
司马靖见夜色太晚了去,便将阮月先行安置与了太后的益休宫中,他在厅堂之外焦急的来回走动着,“怎么样?”
顾太医及几个身着朝服,衣冠整齐的人跪在地上。
“回陛下话,臣等实在是尽力了!该用的药都用过了,但十指连心,必然疼痛难忍,药效实在是微薄……”太医们手心不停的出汗。
“皇帝!出什么事儿了?”太后夜半被匆匆脚步闹醒,赶来一瞧,见着这外头被太医堵的水泄不通,着实吓了一跳。
司马靖还恐怕耽误阮月伤情,一时忘记着人往太后处通报一声,他上前行了一礼,将这事儿多说于母亲知晓。
太后轻哼一声,“这皇后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连皇嗣都不肯放过!母亲从前要你韬光养晦,蓄势待发,如今引火线终于来了!”
“母亲,您的意思?”司马靖细细思量,不错,太后之意确是可以以此大做文章,将所有证据与之朝堂抗衡,一击中的!
“月儿歇在我宫中,你尽可放心处置那些个事儿,无人能伤得了她,只是……”太后心里总是惦记着惠昭夫人的。
只恐怕惠昭夫人瞧见了女儿这般模样,徒添担忧。
太后亦是心细如发的,吩咐了司马靖莫要将此事透了出去,只叫人回了郡南府说道太后留下阮月多在宫中住些时日。
宫中人才起步,还未行至郡南府中,惠昭夫人已是坐立不安,满心忧愁。
幸得唐浔韫在一旁劝道:“母亲,您别忧心了,姐姐在宫中一切自有阿离照看的,这天子眼皮底下还能出事不成!”
“韫儿你初来京城,不知这深宫险事……”做母亲的总是这般挂心孩儿的。
惠昭夫人在厅堂之上不断徘徊,不断念叨,“祭奠静淑皇贵妃的时辰早已过了,怎么眼看入定了还未见有人回来通报一声呢!”
“姐姐做事向来是有章法的……”唐浔韫这话还未出口,忽而之间,外头的婆子闹腾起来,说是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