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顿时深皱眉头,该是有个了结之时了!他转身拍了拍阮月脑袋,预备离去。
阮月抓住时机,及时唤住了他,问道:“皇兄……月儿已然清醒多了,可否回郡南府修养?”
“这……也是该回去了,这么半个月未归,想必惠昭夫人也忧心!”司马靖拂袖而去。
行至门外细心吩咐着阿离,“好生照顾你们主子,朕回头让顾太医定时往郡南府去侯着!”
阿离笑着应下,望着他背影远去,才扭身进了屋内。
阮月此番苦肉之计辛苦筹谋果然不负所望的,父亲与静淑皇贵妃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她心中暗暗放下了心来,不免欣慰一笑,复仇一事搁置如今,总算是成了一半。
竟至今日才知晓,这司马靖为了护阮月安然,废尽心思,谋略千万,不惜引得李氏将所有矛头的都对准了自己。
这便也想得通为何李旦非要皇后入宫搜寻皇室正统一事,不过是为了心中惶恐着终有一日东窗事发时,好求得保命之符一张。
阮月心下万分感动司马靖这些年来为她的所为,自觉无以为报,果然为天下君王者,谋略隐忍过人。
“唉……”阮月叹了口气,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无论李氏如何定罪,可亡故的人终究是再也无法归来的,只还了他们迟来的公道罢了,即使这般也是有些安慰了。
阮月暗狠狠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此便只需静静等候着皇兄如何处置此事了,倘若一个不行,便也不必劳烦他了……”
阮月见阿离走近,探问道:“阿离,皇兄预备如何处置李家?”
“结党营私,违逆天家,只单凭这一条,便是满门死罪!这回陛下决然不会放过李家的!”小丫头将茶水端上。
“话虽如此……”
阿离望着阮月面色凝重,似乎仍有未解之事,“主子在忧心什么?”
阮月紧闭双眼,长舒了一口气,“李家还有一个战功赫赫,与皇兄一齐长大的少将军……”
御书房中,李修直多番上奏等候圣驾,未见有一人理会通禀,便长跪御书房外,已然一夜未起。
直到周遭侍卫再也看不下去,只得着人告知小允子,这才见司马靖远远而来,他眼中燃了希望,叩首行礼随之进来,依旧跪于堂下。
“陛下……臣父糊涂,望陛下念他年迈体弱,便饶了他性命罢!”少将军这话倒像是说的应该一般。
司马靖有意试探,“听你这话,是已然知晓了这些事的!”
司马靖愤而起身,大骂道:“你不糊涂!你不糊涂得很啊!身为人臣,对李旦所为伤天害理之事,视若无睹,忠君二字快莫要拿出来羞人了!”
司马靖眼神一瞥,手边上联名上奏参他的折子已是堆积成山。
“朕未治你知情不报之罪,革职查办,已是多番念你军功在身,每每宽宥,你竟还有脸替父求情!快滚了回去!”
跪着之人早已是顾不得自己的生死名声,他恳求万分,始终不肯退去。
司马靖怒不可遏,哪里还肯听他多言一句,“来人!”侍卫们纷纷闯了进来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