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阿律心中多少恩恩怨怨压在心头,哭不出诉不得。
如今虽嫁得个如意郎君,千恩万谢的受着,终是抵不过异国他乡,处处不得自由的悲哀,好似空中白鸽,终日囚于锦衣玉食的牢笼。
想到此处,阮月不禁的心疼她,也心疼自己,想着日后也要同她一般,再无翱翔天际之日,眼眶视线直泛了模糊。
正想同王妃说会子话,可在太后宫中是多有不便的,现下已请了安,又说了久久的家长里短,想必是可以走的。
阮月醒过神来,眼神向王妃处一瞥。
便起身行礼向太后请辞去,“太后娘娘容禀,臣妾见了王妃,心中亲切万分,不如便让王妃与臣妾回了愫阁,陪陪臣妾说话也好。”
太后和煦笑着,如同往日的温柔,便应声下来。
笑着道:“你们交好多年,自然要说会子体己话的,晚些王妃回府时,也不必绕着弯来哀家宫中辞别了!免得夜黑了回家,再瞧不清路。”
阮月与端王妃双双行礼谢过,临走时,太后倏忽间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唤道一句,“对了,月儿……”
阮月转身候命,听太后问道:“茗尘这丫头用的还顺心否?”
“回太后娘娘的话,茗尘聪明机灵,反应十分迅速,臣妾心中感激不尽,多谢太后娘娘恩赐。”阮月屈着身子行礼。
这才来两天,怎会知道这丫头品行究竟如何,她是太后心爱侍女,如此搪塞一番总是好的,待日子一久,人心如何自然会有分晓。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阮月与端王妃二人渐然退出了益休宫中。
一路回了愫阁,端王妃一言不发,眼神无神,总是用着余光左右打量着随行的一众宫人。
阮月瞥过,只觉她心中惴惴不安,终于一言打破沉寂,“近日来你身上如何了?”
“唉……”浅浅轻声叹息传了过来,阮月侧脸望去,风儿轻卷了王妃掩面面纱,微微掀开了缝隙,只见两颊之上久久不沾胭脂,显得有些苍白。
王妃目光半含忧愁,轻拂了小腹,叹息声声不断,阮月性急,再道:“你说话呀!”
王妃反倒勉然一笑,执起阮月双手,向前垮了一大步,与宫人隔开了好些距离。
这才撑起了精神笑道:“你放心吧!我都好,都好……你瞧你的疑心,莫不是又在我身上打转了吧!”
阮月同她这么一齐悠悠并肩走着,有意引着她多说说话,“哪儿啊!从前你总是闲不住的,可自从大婚以后,日日守着你的王爷。”
“整个人蔫答答的,总也不出门来,连我都不大见得着你了!我不寻你,你也不来瞧瞧我!”阮月有些玩笑之意。
王妃不免面露“冤枉”二字,将道理评说一番,“前时你负伤在太后娘娘宫中,我曾多番前往探望都被陛下拒之。”
她笑了一笑,“后来便想着,有陛下时时日日相护,必不会有碍,才刻意不来扰你歇息的,怎么反倒怪我不见你呢!”
阮月擦擦鼻头,低眼吟笑一声,“谁怪你了,只怕是咱们的王妃日日想着二哥哥,魂牵梦萦的,才不愿理会旁人呢!瞧给你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