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刮了她鼻头,宠溺的笑容仿佛从未停过。
阮月相应甜蜜一笑,面对烛台火焰,心中暗暗许愿,“细水长流,但愿这执手恩爱能相持一世!”
翌日,天才微微亮着,阮月翻来覆去想着即将要回去郡南府中见到母亲,更是喜悦欢快,兴奋的一夜睡不安稳。
晨时一至,竟破天荒起的比司马靖还早一些。
司马靖展开手臂,闭眼细细享受着阮月伺候自己更衣洗漱的时光。
他不禁撇嘴叹道:“若非回门,朕要等着爱妃伺候上朝一回,恐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阮月顶着眼下两个乌黑半圆环,有意将他腰带扯得紧了一些,“你瞅着吧,来日方长,何愁没有这样的日子!怕只怕日后还会厌烦了我伺候呢!”
两人相视一笑,她目送着司马靖上朝,便早早的将不去请安的帖子拟了出来,吩咐茗尘分别送与羽汇阁与益休宫处。
阿离眼角微微泛了珠光,在阳光下闪烁晶莹,瞧着主子这般喜悦的来回奔走,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郡南府中一片寂静沁凉,偶有下头的丫鬟婆子三两脚步声声,静静悄悄的好似从未有过生机一般。
自阮月出阁以后,惠昭夫人哭的伤心痛神,幸而唐浔韫连日的陪同劝说才有所好转,晨起伺候,梳妆用饭,通通都是唐浔韫亲力亲为,任劳任怨。
惠昭夫人眼神空洞,望着院子里头往日精心俢培的盆栽,散碎落叶黯然无色,她甚至无力挥动剪子修上一修。
阮月尚在闺阁之时也是常常出门,偏偏这会子嫁了人,惠昭夫人才发觉,原是这些年来,自己早已将女儿当做心头慰藉。
如血肉黏连,难以分割,直到女儿出嫁那一刻,才算得真正的永远离了自己。
肝肠寸断的思念悠然缠了惠昭夫人心头,这样的好姻缘,好归宿,实在是无可挑剔的,只是孤独落寞常伴时,身畔少了一个催着添衣用食的孩子。
虽是初秋,可天意随人心变,渐觉一丝凉寒透骨。
唐浔韫身袭浅色碧绿衣裙,眉目如画,微蹙双眼,远远走来,髻上发带束得松松散散垂于胸前,任风儿飘摆。
惠昭夫人愁容不减,叹息声虽低浅,却一一刻在了唐浔韫心头,这样的压抑氛围,她不忍直视夫人双眼,恐将自己心绪也一并吞了去。
唐浔韫挽袖近前,微微咽了喉咙,“母亲,天有些凉了,坐在这风口上,仔细被风扑着受了凉,我扶您回屋歇着吧!”
话音才落,兰儿便急匆匆从厅上而来,说是妧皇贵妃命人从宫中送了好些礼品来,随后又闻人满面喜色来禀,“陛下与皇贵妃进府来了!”
惠昭夫人与唐浔韫心间瞬时如炸开了花儿一般,忙上前厅迎接。
“母亲!”阮月糯糯唤道一声便迎面扑来,整个的腻在母亲怀中脱不开身。
惠昭夫人眼中一热,又恐礼数不周,忙不迭得瞪着眼,忍痛扒开她双手。
连连退了几步正欲向司马靖行礼问安,他赶忙近前搀扶,“岳母大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