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马靖紧咬着牙,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三郡主脸上,那白暇细嫩的脸颊上分明渐然显露出了五个手指印。
司马靖怒斥不止,瞧着这形势是不由得自己不气愤,“这般放肆无礼!看来是朕将你纵容坏了!”
阮月连忙上前阻拦,“陛下息怒……”
“哼!”三郡主狠狠剜了兄长一眼便负气离去。
“站住!”太后姗姗来迟,见着这满目疮痍,零零乱乱还不及收拾的屋子,便多半明白了故事如何。
她忙上前拽住了女儿,横声问道:“这是上哪儿去?”
三郡主委屈得很,豆大的泪珠又滚又烫地划过她红肿的面容,她拂手而去,再不理会后边儿的人。
太后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又低眉瞅着司马靖面色铁青,闷声不语的模样。
这才忙不迭劝道:“皇帝息怒,琳儿此刻想不通,来日知晓了你也是为着她好,自然会明白皇帝良苦用心的!”
太后眼神迅速环视了四周,只见阮月双手紧攥着手帕,死死注意着司马靖的脸色变化。
阮月将心比心而言,三郡主自小时起便要什么得什么,如今怎么肯甘心将终身大事系在别人手中。
太后眉间的无奈之色立时转了笑颜,“月儿是被吓着了吧?安嬷嬷,端碗茶水来给月儿凝凝神。”
阮月尴尬一笑,倒不是被吓着,只是略略有些讶异。
三郡主所居宫殿与益休宫相隔甚远,怎么消息传的这样快?阮月顿首片刻,才恍然推测道:莫非是其中有什么人往太后处通风报信?
满室熏香缭绕,此刻正逼的人喘不上气,正当众人皆沉默不语时,小允子忽然近前禀道:“端王求见,在御书房中等候陛下。”
阮月脸色这才有些微妙转变,正好趁着小太监的话说道:“陛下不如先去见端王爷。”
太后也正有此意,一并道:“那月儿也回宫去吧,你打理六宫之事,宫务繁多,要仔细身子才好。”
阮月本有留待劝劝三郡主之意,但听太后如此一说便只得客气退下。
回了愫阁已然是夕阳西下,漫天金黄如秋叶飘零,正逢阿离从家中带了信儿回来阮月身畔。
阿离见阮月身侧只有桃雅与茗尘二人,想来亦是无妨的。
便禀道:“白公子伤势匪浅,已然两三日都不曾醒来,顾太医瞧了,说伤得极深,待熬过了发烧才能活命,能不能恢复如前都尚未可知。”
“可知是如何受的伤?”其实阮月心中亦是略略猜测到了一些,定然是因着自己的事儿受困。
阿离摇了摇头,“二姑娘什么都不肯说,双眼红肿的不成,似乎日日都在哭泣流泪……”
“明日……”阮月正想着如何寻个契机好回家一趟,瞧瞧究竟是怎么受的这伤,竟会伤成这番模样。
茗尘特上前来奉上香茶一盏,略有几分打听的意味,劝道:“娘娘,您若是明日回了郡南府,那苏将军与三郡主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