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三郡主这般,对梁家公子芳心暗许又不肯告知兄长母亲的,却唯独将这说客重任交付了阮月手中。
可她一新妃,在后宫恩宠之中本就独占鳌头,落人话柄,如何还能在太后面前多三郡主的婚嫁之事。
若说床头风,倒是能吹上一吹,可小把戏终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司马靖依旧犹豫,至少在阮月此处,有句话说得准,这三郡主的心性,他最是明白。
若非有因,不可能如此固执己见,但究竟因何迟迟不肯松口婚事真是难以捉摸。
“陛下娘娘,三郡主宫中传来消息,说三郡主在殿内闹了起来,发了好大的脾气!”小允子脸色略有不妙之色,推门近前一步禀告。
司马靖本是缓和着的面容,忽然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处,霎时气儿不打一处来,脸色一块块铁青。
他闷声不语,愤而起身,四周伺候的使人似乎都听着了他鼻唇间呼出的火气,一个也不敢做声。
阮月瞧得出来他这是气极了的模样,便不再多问小允子一句,只道:“陛下这是要往三郡主处去吗?我随你一道去吧,陛下……”
“到了那儿先莫要气愤,自家妹妹的性子您也明白,不过是一时之气……”阮月一并站起身来。
悠然抚着司马靖胸口,直抒到见他有些平缓了气息,两人才一并去。
“啪……”还未入院子,这逼仄凌人的气息便刮面而来,一阵阵摔盆砸碗的哭闹声直击人心房。
司马靖极力压着脾气,松开牵着阮月的手,不由得加快步履,忽然一茶盏在司马靖脚下绽碎,沫子碎片直溅腰间,他厉声呵道:“闹够了没有!”
吓得三郡主连连向后退去,那素白衣裙上沾染着墨色茶叶,如点缀一般的散了满地,碎瓷片子由点成线,亦是不堪入目。
三郡主紧咬着嘴唇,横眼怒瞪兄长,眼神凌厉盯着他,“我说了我不嫁,谁也不嫁……你们若非要将我许给苏什么将军的,便是要我去死!”
“看来是朕将你纵得无法无天了,来人!”司马靖挥手令下。
“陛下!”阮月急忙唤着他停下吩咐,平心静气与他使着眼色。
她小声凑近耳畔又扯着司马靖衣袖,“方才路上都应承过臣妾,不会轻易动火,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动用侍卫做什么。”
司马靖更是紧皱了眉头,心头亦是一阵乱麻,丝丝缠乱不堪,极力压抑了心头怒火中烧的灼热。
下人们一刻也不敢闲着,互相揣测脸色,速速一个接着一个的将屋子中砸坏了的破烂货拾掇了出去。
三郡主瞧着他这模样,竟丝毫不顾兄长身为天子的颜面,待司马靖说道:“苏卿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时。
她紧咬下唇,立时便呵止打断了这话,冷讽一声微含轻笑道:“皇兄,究竟是我嫁人,并非皇兄选后妃!”
“苏卿……”逼得司马靖一句也说不出口。
三郡主依旧怒不可遏,破口胡说道:“苏卿苏卿,他既然那么好,使得皇兄对他都无可挑剔,不如便让皇兄将他纳进了宫去吧!”
“休要再为妹妹考量了!我宁愿待字闺中一辈子,也不嫁他!”她脾气倔强,步步紧逼。
“啪——”众人惊愕之下望向声音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