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是,现在咱们想的这都是些暗中的主意,明面儿上,母亲是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了这事儿,更是不好明目张胆说要戒药……”
唐浔韫忌惮这宫中耳目众多,又左右顾盼。
稍稍坐得近了一些才道:“还有姐姐交代的寻查阿芙蓉的出处,依旧没有个什么头绪,我瞧着并非府中之物,肯定是母亲从外购得。”
可郡南府中账目收支往来一直都是清晰有度的,想必这一笔账必然不会出自府上,想必是以夫人私账而出,这样算了下来,药材也并不便宜。
“从外购得……”阮月不禁念叨出了声。
“我只是猜测罢了,但精通药理的都明白,阿芙蓉必然不能长期用于成药,且摄量需得有控才堪用……姐姐,会不会是……”
话至此处,唐浔韫停了一下,忽然一个凛冽,想到了些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回忆及到莲池投毒一案,这事儿会不会也是有心之人所设之计?
阮月瞬时谨慎,幸得家中还有个妹妹得以调查此事。
即叮嘱下,“想是你我想到了一处,韫儿你莫要声张,倘若母亲再有什么异象,万不要瞒着我才好。”
“我知道了。”
听了答允,阮月歪头望去外头天色,渐而暗沉,四处依稀燃起烛火,不觉中愣愣出神。
如今只有先想法子询查这虎狼之药出处,再趁机寻了等候时机再出城相问师父,有何解药瘾之法便好。
见茗尘做了茶点进来,阮月反应迅速,随即转了话题,“对了韫儿,大师兄伤势如何了?”
只见唐浔韫双手撑腰,直接自暖椅之上弹跳起身,活脱脱一副悍女嘴脸,“伤是好得差不齐了,哼,这个白逸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阮月侧脸与阿离不自觉中目光相遇,抿嘴笑问,“这是怎么了,惹的妹妹这样气愤?”
“娘娘,奴婢去时,二姑娘正与白公子拌嘴呢!”阿离倒是给出了合理解释。
唐浔韫不屑道:“我才懒得理他呢,随他去好了!”
“大师兄从来是个风趣之人,什么事儿都不放于心上,怎么忽然就有了冲突。”阮月疑问。
唐浔韫痛饮了一口茶水,便预备着将委屈铺天袭地的吐了出来。
她满脸委屈,“正好姐姐给评个理,我是学医的对吧,哪一日不是我伺候照顾他的!我都还没嫌累给他熬药呢!”
“他倒是恼了,这本身中药的疗效就慢,要他多喝几日巩固效用,可他偏骂说药苦!怎么哄都不肯用,还扬言说什么白大侠自愈能力极强,哼!”
唐浔韫越说越是横眉怒目,气愤言语纷纷不绝于口。
“什么白大侠,哼!要我说来,凭他怎么矫情去,我是再也不管他了!”这般不容人分说的气势,倒叫阮月无言以对。
这样的性子更添了几分阮月心中的钦羡。
“不然……”唐浔韫心头主意渐起,凑近脸来,“还是姐姐写了信件劝劝他,要是恢复不当,对身子依旧是有损的,难以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