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拍拍端王肩头,“朕是放心你的,可身畔的王妃毕竟身怀六甲,多一高手护卫总是好的。”
端王忙起身一谢,“如此臣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翌日,宫闱下悄然落下的飘雪更添了后宫之人几分孤寂。
司马靖坐立难下,心中惦记愫阁,想着昨日因匆匆离去,只可怕阮月多心,便退避了四下,独独撑伞踏雪往愫阁之中。
司马靖一路阻了下人往里通报,正欲入了主殿,便巧然听闻阮月声音从窗内传出,“桃雅,这是今日书信,你亲去郡南府交于大师兄手中吧。”
司马靖暗自站定,往里头窥去,只见堂下的桃雅听她吩咐倒是满面犹豫不决。
桃雅忙开口劝谏,“娘娘,近日来宫中连连有关于您与郡南府中的书信传言,倘若还不避讳,如此频繁的,终究是对您的声誉不好,若陛下……”
“傻丫头,陛下若疑心,自然会前来一问,他既无问,便是心中信我的,不然为何这两日未闻蜚语肆虐?”阮月从容脸上暗自一喜。
才道出了心中所料,又对桃雅道:“你放心去吧!”
桃雅面露明白之色,“奴婢明白了,定是陛下在暗中相阻……”
“好了!”阮月投出眼神,抑止她往下说去,笑意挥了挥手,“去吧!”
司马靖站在暗处听着她吩咐下去,不免扰了神,沉闷渐然挂满了面容,又染三分庆幸,原来在阮月心中是那么的信任自己,了解自己。
他自叹所做远远不及阮月所为,可如今满城风雨,她尚且毫不避讳的书信往来,定然有要事无疑。
如此一来,更甚加深了司马靖对书信的好奇程度。
他心中疑惑层出不穷,只恐怕阮月一个行差踏错便会引火烧身,他绝不能容许阮月在他眼前出了差错。
司马靖眉头早已拧成一团,再没了进去心情,他疾步如飞回了御书房中,随即便着小允子往愫阁中,暗暗宣了阿离来,正欲一问。
自阮月进京以来,阿离便授了司马靖旨意,派往郡南府中,跟随着她左右。
明里她为阮月婢女与护卫,暗中却是私自与司马靖传达讯息,目的便是阻挠阮月因父仇之事打草惊蛇,以至仇家对郡南府人赶尽杀绝。
阮月待下人宽和,对阿离更是从未有过一星半点的苛待。
只是阿离心中有愧,她愧对阮月的信任一场,在阮月从暗中查询父仇究竟时,每每有了线索所指,阿离便一次又一次的将证据引向它处。
若非如此,仅凭阮月的机敏睿智与白逸之天下遍布的消息,怕是早已将此查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尽管阿离暗中处处阻挠,依旧还是被阮月探出了李家端倪,可见主子心细如发。
司马靖心爱阮月,绝不肯让她一个女人担着如此要紧的复仇风险,便将查询阮父当年所有案情文书,通通藏与暗室,亲自着手查询。
仇家只手遮天能奈何得了阮月孤女寡母,却奈何不得九龙座椅之上的司马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