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主眼中忽然闪现一片希望,却不过一会子又消了去,“当日母亲否决二哥哥婚事,皇兄的确帮了大忙,如今我与二哥不同……”
三郡主心中明白,如今她名声尽毁,很快便会人尽皆知,笑话漫天,便是遂了心意,难道太后能咽得下这难听的名声么?她是最了解母亲的人。
“你先安心睡下,好好歇着,有你的皇兄在,天塌不下来!”司马靖抚了抚她青丝,似孩童时一般,便出了这殿内。
梁家眼见儿子下狱,便将这传言之火煽得更加旺盛,他翻来覆去,始终疑心三郡主那日定然瞧见了院中少年。
既是如此,若然她顺当嫁了梁府,她不善权术之争,糊弄一番则还好把控,如若不然,便不能留她活口!
朝堂之上,言官唇枪舌剑,纷纷将矛头对向皇帝,说什么天家之女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实在有失体统,什么有与外男私会,有伤风范等等。
听得司马靖浑脑浑身都是气。
下了朝堂,司马靖留了梁拓往御书房中说话,这梁拓一开口便是替子求亲。
司马靖自然知晓,若允此亲事,流言自然消散的无影无踪,便立时能风平浪静了去。
司马靖思前虑后,如此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实在无法解决,此时劝了太后,才是正正要紧的,需得想了切切的法子才是,只怕这事不大好办……
沉郁了这几日,忽得从愫阁中,阮月从阿离处听来此事,只恐司马靖又恼得歇不下身。
可现下自己身子不适,也没个心思理他,这般日日冷着,也并非坏事。
司马靖倒是日日往愫阁中来,却只日日都歇在偏殿之中,连金面都难见,不知是为气阮月还是为了撑她在这后宫颜面,好为日后御下便宜。
皇后站身羽汇阁宫门,素净浅黄的衣裙在风口处飘扬,乐一忙赶了前来将毛绒披风给她系上。
皇后紧紧抓着手心,咬牙切齿,眼中已不似当年的模样,更添了几分阴狠毒辣。
“哼!”她终于开了口,瞧着这院中四下无人。
嗔道:“眼看着不文的流言蜚语即将传扬了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被三郡主这些糟烂事搅扰了!”
“现下阮月与外府私通信件之事,都被这事拦了下来,真当是气人!”皇后气的踱步。
乐一抚着皇后胸口,平了她的气,忙劝道。
“娘娘,您不妨等候些日子,如今陛下已有几日不往愫阁主殿中歇息,即便这一时不能成事,待日久天长下去,难保陛下心中不会生刺!”
想来不错,那日选秀,她主仆二人便早已将这事宣扬了出去,定然也有背后议论皇贵妃越俎代庖,欺压得皇后无处站脚之语。
“新晋的嫔妃不日便要入宫了……”皇后半仰面容,冷沁沁笑了一笑。
天朗气清,桃雅进门来将承天司拟好的新晋嫔妃封号,及其分别所对应的宫殿文书送到阮月身前,查询有无错误。
桃雅一一宣禀,“六宫主位皆已打理妥善,赐居绛雪轩者,主位姝妃;瑾妃颜氏居蕙兰殿;醉云阁所居,宜妃楚氏……”
“怎么了?”阮月忽听桃雅说话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