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普天之下都是您的子民,草民自小飘零江湖,无疑是个浪荡人。”
白逸之说的中肯且恭敬,“说句实在僭越之语,草民待娘娘如亲妹一般,便是陛下疑心,民也不敢有一丝逾矩。”
他一脸诚恳之色,让人不得不信,“娘娘之书信,也多是送与二姑娘手中,只是二姑娘并不十分通晓翰墨,便只得由草民代书。”
“故而那些风言风语,皆是无稽之谈,无非是为了给您与娘娘心中添堵的罢了,何况,草民心中早已有爱妻人选……”
阮月一行这才匆匆赶到,见白逸之只手背在身后,正与司马靖说着话,她又端详了一番司马靖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怒色。
唐浔韫才要上前,便被阮月拉住,她们站身远处,层层花草阻在她们身前,阮月轻声道:“先听听师兄怎么说。”
忽然听到白逸之说“草民心中早已有爱妻人选”,唐浔韫更是满心醋意涌上,没好气儿低声嗔怒了一句,“这又是哪家的姑娘……”
白逸之打开天窗说亮话,继而向司马靖道:“她一颦一笑,都时刻牵着草民的心思。”
他声声句句的肺腑之言,都听进了唐浔韫心里。
“始时离她,我心中不觉有异,日子一长,便是半日都离她不得,实不敢有瞒陛下,草民留待郡南府中,便是为了这姑娘。”
“难道……”司马靖猜测,会否与二姑娘有关。
白逸之笑意尽布,幸福顷刻间洋溢脸庞各处,“陛下英明神断,定然在心中猜想到了七八分,草民所说,正是娘娘的民间义妹——唐姑娘。”
阮月与惠昭夫人相视一笑,一同朝着唐浔韫望去,她倒是惊愕满眼愣了一愣,便被阮月拉着上前请安。
白逸之一见她来,不禁惊了,脸上灼热得像个姑娘家才有的一般娇羞之情,他立时转过了身去,目光恨不能在地上凿出个窟窿,好藏身于此。
阮月拽着唐浔韫齐了礼数,“陛下,听闻圣驾有惊,臣妾替师兄赔罪。”
司马靖仍就皱着眉头,似日日泡在醋坛子里一般,心里嘀咕阮月真是护短护得及时,这还没怎么呢,便不知听了谁的耳报神。
司马靖本就想问个明白,既如此,便没什么好问的了,他拂袖离了去,“今日便罢了,若再惊扰圣驾,朕绝不轻饶。”
望着司马靖一行人渐渐走远,阮月不禁低低笑了一声,推了推身畔的唐浔韫。
转眼笑道:“师兄,你方才与陛下所言,句句肺腑,韫儿可是每一句话都听得真切了。”
白逸之见唐浔韫低头一语不言,一咬牙根,反正总是被她听见了的,索性在今日便将话说了开来。
他认真问阮月,“师妹,不,娘娘,宫中可有安心说话之地?”
惠昭夫人依旧是顾虑这御花园中耳目众多,她忙说,“闹腾了这么许久,还是回愫阁说话安心一些!”
回了愫阁,阮月与惠昭夫人依旧回了前厅喝茶赏花。
后院之中,白逸之一声“韫儿”便将唐浔韫出神唤了回来,柔声道:“韫儿,你都听到了,我便不再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