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心生一计,旋即退身到的后头抽着旗杆的红砖石处,姑娘步步紧逼,他迅速低声,伸手一捞,手指上便沾了鲜红锈色,他手疾眼快,只想快些了了这场比武,便将手上颜色左一抹右一抹地上了姑娘的脸,行动之快连姑娘都没反应过来。
司马靖比试葛然而止,众人一见她花猫子一般长的脸色,纷纷捧腹大笑,羞得姑娘无地自容,司马靖笑道:“我妻风华正茂,美胜天仙,你却说她是我家婆子,如今你输给了在下,这脸色较关公如何?”
他悄悄瞥了一眼阮月,满是得意面色,仿佛在说,干得漂亮。
这姑娘依旧满脸不服气,又见阮月低下笑意盈盈,更是气愤的心思都聚拢在一处,她冲下台去,便想与阮月动手。
谁知司马靖立时拦在了阮月身前,再瞧着旁人说笑声不止,他靠近了姑娘,轻声道:“还不快将这大花脸洗了去,再耽搁下去,你这擂台也没有谁敢上了!”
姑娘看着他得意洋洋地牵着阮月,气得直在原地踩脚,这热闹渐渐地散了去,姑娘收拾行囊,在释馆之中,又换了一身行头,美貌二字竟也有任配不上她,身后给她擦脸的小丫头也是美艳动人,是中原少见的美人坯子。
小丫头才出口,“陛下…”便立时被这姑娘堵了去,她这才改了口,“主子,今日在街上这样着受辱,不然奴挑几个得力的,给您报仇!”
这姑娘倒是将白日的事在头脑之中翻滚了千万遍,她甜甜一笑:“虽然他下了我的脸,但你瞧见他身手没有,与如蜻蜓点水,点到即可,从不伤我分毫,况且用力张驰有度,分寸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比先头那书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我何必要因一场比武去为难他,你瞧他对妻子这样真诚,也是令人钦佩的。”
那小丫头眼睛瞪得巨大,连话也不知该说什么,直往她额头上摸去:“您莫不是烧坏了,怎么还替他说话呢?”
“你去派几个人盯着他,我倒要瞧瞧有这般身手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阮月回了客栈之中,倒是愤愤难平,双手叉在腰间:“我?我是婆子?阿离你去取面镜子来!”
阿离得了令忙去拿了,苏笙予掩面一笑,倒是一语不发。
阮月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明明与出阁前并无二样,她道:“太猖狂了,该给他再加点颜色才好。”
司马靖捧起阮月脸:“瞧瞧我的月儿,这样美丽,想是那姑娘眼睛出了毛病,连这样的每都瞧不上眼,真是可惜。”
“是啊,竟然还说我是你家婆子,怎么?凡是个女人便得伺候你呀?”阮月依旧不服气:“方才那姑娘冲下来之时,我应当与她好好较量一番的,哼,太目中无人了!”
司马靖满心欢喜的朝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禁眼中含怜,倘若身在皇宫之中,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连句出气的活也得深思熟虑,才能说出口,果然阮月心性是适合这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日子。
司马靖踌躇不断,越发怪罪是自己禁锢了阮月,将鸟儿锁在了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