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把手从裤兜里掏了出来,他以无上毅力松开了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看到站在身前不着寸缕的纪衾,忍不住瞄了一眼,嗯,碗形,不大不小,刚好一手能掌握,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朱红色偏暗沉,色泽差了点,目光下移,既然看都看了,那就再瞄了一眼,小腹还算结实,只是微微有一层薄薄的小赘肉,然而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纪衾抱臂在胸,楚城幕审视的眼光让她感觉像一把冰凉的小刀在皮肤上刮过,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脱光了,并且这么厚着脸皮站到了走廊里,而这个大男生只是一眼又一眼的看个没完,眼神里带着挑剔和戏谑,脚却跟生了根儿似的,半点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我都跟你说得那么明白了,你难道就不准备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纪衾被楚城幕戏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开口道。
哪只楚城幕却指了指走廊边上的某个角落,说道:
“头上有监控哦,你这是打算免费出演?还有,你不冷吗?”
纪衾往楚城幕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长条形的摄像头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摄像头边上红绿色的指示灯闪烁,显示着摄像头分明正在工作,忙退后了两步,躲回到了房间门口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咬牙切齿道:“我都脱成这样了,你就问我这个?”
楚城幕站在走廊里,闻言反而退后了两步,靠到了走廊的另一边墙上,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讥诮,冷淡道:
“穿上衣服吧!师姐!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讲讲你的前因后果,如果说动了我,我可以考虑帮你,至于加上你做报酬,确实没啥兴趣!”
“你!”一声师姐叫得纪衾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她突然就明白了楚城幕眼神的意思,全国排名第三的高等学府,就教出来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虽然心下觉得屈辱,但是她更害怕失去了这次报复的机会,捏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也只得乖乖转身捡起了身后脱了一地的衣服,刚才脱得有多痛快,此刻捡得就有多狼狈。
趁着纪衾转身弯腰捡衣服的瞬间,楚城幕忍不住又瞄了一眼,臀形差了点,典型的办公室臀,一看就是完全没有塑形锻炼过,那是什么?唔,居然是粉,这年纪看起来也不特别年轻了,色素沉淀居然这么不明显!
楚城幕靠在门边上,面对已然穿好了衣服,坐在门口木椅上的纪衾,即使听完了她那不算精彩但是足够狗血的故事,他依然没打算走进房间,不过那颗八卦之心却让他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隔房的堂兄,完全没出五服吧?而且还是高中时期,那会儿你成年了没?报个警随便关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还被下了药,你就这么忍了?你老师是只下水道耗子?”
回忆起往昔的纪衾,却没听出楚城幕话中的调侃,面容凶似厉鬼,眼角带泪,带着几分疯狂,下嘴唇内侧不知何时被她自己咬破,牙齿上带着斑斑血迹,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当时喝酒的人那么多,一屋子全是亲戚和长辈,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也不确定到底是喝醉了酒还是被人下了药,而且如果报警,谁也跑不掉,事情就闹大了,我还要不要点脸了?我也是事后多方打听才确定,那天晚上只有他最后还是清醒的,我准备留到结婚的东西,就这么没了,你说我该不该恨他,该不该报复他?”
“等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机会,我想他身败名裂,我想他家破人亡,却一直没有等到,眼看他就要溜了,我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了,大不了就大家撕破脸,找所有亲戚出来对质,可如果不能把他留在国内,那即使我捅破了天,又有什么用?所以我必须让他移不了民,出不了国!我才有时间报复!”
“他带着妻子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移民国外,我一个人留在国内,到现在还走不出那片阴影,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楚城幕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不是他想沉默,而是心里的槽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吐起,大半夜的,在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你告诉我你要脸?事情过来那么久,当初不敢撕破脸,现在撕破脸了谁又能承认?他一开始听见纪衾一口一个畜生,就大概猜到了点儿啥,但是没想到听到的内容却那么劲爆,只是这衣服脱得那么顺畅,一点也不像是走不出阴影的样子,不过那有和他有什么关系,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