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三呢?小乖怎么办?他还没成年呢。”父亲瞪着大嫂。
大嫂撇撇嘴不说话,回去坐下了。
二嫂倒是悠悠的开口了,“过几天不就成年了吗?咱也不是管不起这几天的饭。”她看了眼王守林,又看向父亲,嘴角挂着讥笑,“爹愿意给啥就给啥,只要爹有。”
“哈哈哈,听说你们家分家呢?咱来看热闹了,瞧瞧是不是欺负孩子的戏码?”
一个青年不顾下人阻拦,大步进了院子,往正堂过来了。他身着灰绿色长袍,却把前摆撩起塞在腰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总教习,咱全庄一半人是你的学生,可都看着呢……”青年进屋就嚷嚷上了。尽管在压抑愤怒中,王守林还是不由觉得这人颇有几分侠气。
“滚!”大嫂根本不惯着他。
“你谁啊?什么时候家里轮到女人做主了……你敢,啊~”青年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大嫂一擀面杖当头砸了下来,他急急侧身躲避,肩膀还是没躲开,被打了个趔趄。
王守林瞪大了眼,他惊诧了。不说那擀面杖是从哪里抽出来的,只说这一步几米远的速度,大嫂就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啊。
那青年这时亡魂大冒,他终于记起了长兄那个年龄的孩子,全镇子都被一个女孩镇压支配的传说,那个女孩貌似就是身后这位。他拔腿就跑,没有一丝犹豫。
他的果断是对的,因为再慢一分,被打散的就不是他的发髻了。只是他刚到门口,就被一只绣花鞋轻轻勾了一下,整个人扑到门外,滚到了台阶下。
“哎呀,大嫂,咱们妇道人家,怎么能跟人动手呢。”二嫂收回了穿绣花鞋的小脚,站起来一把拉住大嫂。
“别拦我!看我不给他打断腿,敢来咱家放肆!”大嫂叫嚣着,却被拦着出不去。
那青年从地上兔子似的跳起来,一溜烟跑了。穿过院子大门的时候,刚想回头放句狠话,就见擀面杖像一柄长矛扎在了旁边墙上。他又是一身冷汗,缩着脑袋跑的更快了。
王守林嘴角有些抽抽,因为他清楚的看见二嫂伸脚使绊子,也看见她只用了两根指头象征性的捏着大嫂衣袖,大嫂喊的厉害,却根本没动一动。这两个戏精!
一个下手狠辣无情,一个腹黑虚伪。这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吗?王守林的怒火开始变得冰冷。
屋里重新消停了,父亲好像也打定了主意。
“爹手里什么都没有了,这支玉笛是你娘的遗物,现在爹把它交给你;这是你娘的魂玉……”他把早上王守林挖到的黄玉重新掏了出来,在手中摩挲一阵才递出去,“你也带在身上吧,以后自己在外边,想你娘亲了,可以拿出来看看。”
什么叫“以后自己在外边?”王守林知道大嫂二嫂要赶自己走,没想到父亲也不要自己了!
“轻柳是家里养大的丫头,今年也12了,我让她跟着你伺候。等过两天你过了生日……”父亲继续着。
你早都安排好了,刚才还问什么章程?
“不用!我现在就走!”王守林听不下去了,用力攥着手里的玉笛和黄玉,转身就往外走。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留!
守孝五年没回家,回家就被扫地出门了。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