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宗大当家大人大量……”
“百了刀他们只打算要四百余斤火药吗?”
“当初是这么说,但昨晚他们派神手无相来与我联络,想是数量不够,要在下派再送一批去。”
“想跟我斗?我要他们一个个家家断根,鸡犬不留。”宗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听得断魂掌杜金龙混身汗毛直竖,生怕这位大爷一时发威,砍下他的头,再屠光他家满门。
就听宗兴接着又道:“嘿嘿!杜老兄,火药我全要了,其他不周之处,得罪得罪,抱歉抱歉!”宗兴怪笑:“但话又说回来,你心中也不必咒我,也不必叫天叫屈,算起来你是罪有应得,我煞星宗兴不是不讲理的人,来这之前已向村民打听过你的为人,杜老兄,你的狗和人攻击我就是最好的事实证明,今后,你老兄如果继续横行乡里,再奴役你的乡亲,我敢打包票,你这一家子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而且这个下场,必定很惨很惨,会惨得令人目不忍睹,你信不信?”
“谢谢宗大当家的忠告。”杜金龙长叹一声:“见了宗大当家的神威,在下知道,我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从此在下会闭门思过。”
“那样最好不过,知罪能改就是好事,俗话说得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杜老兄,如果你真能思过,那你还可安享晚年,哦!对不起,我怎么还把刀搁在你的脖子上,真是不该不该,失礼失礼。”宗兴怪模怪样的说完,然后将手中单刀给扔了。
“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马车已经从后门赶到了前门。”一位大汉恭恭敬敬地对断魂掌杜金龙说,连看都不敢看宗兴一眼,好象只要他多看一眼,宗兴就会把他给吃了。
“宗大当家,你要的在下全准备好了。”
“那多谢了,我这就回府城,杜老兄,后会有期。”宗兴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转身向外昂然而行。
“鬼才愿与你后会有期。”杜金龙心中嘀咕,口中却道:“宗大当家好走,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我的坐骑在门外,杜老兄,你应该替我安排了一个赶车的吧?呵呵!免送免送!”
“呵呵!当然当然,宗大当家慢走。”杜金龙殷切地说,心中却道:“你这瘟神有好远走好远,越快越好,老子这一辈子发誓也不愿再见到你。”
由府城到七里铺的杏花村,除了大官道外,还有一条延伸在荒野修竹中的小径。
自宗兴骑着马,跟着那辆装满火药的马车走了之后,断魂掌杜金龙为尽朋友之义,招来一名心腹令他抄小径赶快去晏家报信。
不出三四里,田野已尽,修竹丛生。
小径前面一里左右,正有三个人用草上飞的轻功在如飞赶路,这三位仁兄赫然正是百了刀晏开旭,报应神严正,夺魂公子齐云龙。
送信的大汉也是飞快地往前赶,相距五十余步,双方照面。
大汉看清来人之后,马上叫道:“晏老爷,你老来得正好,小的正要去给你送信。”
会面了百了刀疑惑地问:“送什么信,杜强,是你们老爷派你来的吗?”
“是的,晏老爷。”杜强缓和了一下呼吸,接着道:“煞星宗兴神通广大,昨晚他己杀了神手无相,今儿一早他便找上了我们老爷家,晏老爷,好惨,煞星这家伙杀了我们五十余人,而将剩下的那六百余斤火药全部强行要走了。”
“什么?这小狗他怎么会找到你们?可能吗?”百了刀脸色大变:“有没有搞错?”
“但愿弄错了,可惜是千真万确。”大汉杜强苦笑道。
“怎样了?”
“敝主人不得不吐实,因为煞星这家伙一直就拿刀架在敝主人脖子上。”
“这么说,杜金龙他招出我们配制连环雷的事了?”报应神也脸色一变。
“家主人抱歉,万分抱歉。”杜强打拱作揖:“那是迫不得已之事,家主人实……实在是……”
“那小畜生呢?”夺魂公子问,这家伙终于知道那天打他的人是宗兴了,说是怕,但他仍在千方百计找宗兴报仇。
“骑着马,赶着车回府城了,家主人为了让晏老爷有防范,是以派小的马上来送信。”
“行了!这不能怪你们老爷,我知道,杜老爷己经尽了力。”百了刀摇头苦笑:“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换了我也会不顾一切保全自己。”
“家主人非常抱歉……”
“没你们老爷的事。”百了刀然后对报应神和夺魂公子道:“严老,齐公子,看来我们必须赶快回城。”
“那我们快走。”夺魂公子说走就走。
“杜强,回去跟你们老爷讲,要他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不会怪他。”百了刀边走边回对杜强说。
“多谢晏老爷大义大量,好走。”
目送三个人的背影消失,杜强也好象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轻轻松松往回赶。
神机铁骑旅,是五蝠党专门对外主攻的攻击大队,规模十分庞大,实力也异常雄厚,是五蝠党的主要支柱。
神风铁骑旅由八荒邪神与白发银眉担任首领,成员全是一干五蝠血令的杀手,当他们接到紫无极带来的宗兴所下的命令,这干人早就严阵以待的杀手大豪马上按令行事。
紫无极与八荒邪神,白发银眉以及一百零八名神风铁骑旅的精英骨干,组成了五蝠党北伐的先锋队,他们通过宗兴在官道上留下的暗号找到大莱园,正是宗兴荡平三尊府的第一天。
人马到齐了,菜园的农舍当然也不能再住了,于是,一干五蝠党的精英、骨干开往城北,在离城五里的一所三进四合大院安顿下来。
攻打晏家大院的日子就定在明天正午。
现在正是未牌刚过,在花了一千两白银租住几天的这家大院中,银衫银巾手持狭铸钢刀的杀手们己经布下了严密的警戒线。内室花厅中,一干首脑人物正在作临战前的最后一次商议。
在座的计有宗兴,紫无极,八荒邪神,白发银眉,火雷神,端木薇,百里飞琼,单百霸,再就是雷豹,海明、盖鹏,江辉四大神风铁骑旅的队长。
“魁首,按照你的指示,修罗仙子欧阳倩茹与本党天威堂,天霸堂所属业已秘密开赴黄山,估计听涛山庄应该已成废扯,两堂大队人马应该已在赶往长治的路上。”白发银眉说。
“很好,如果都是按我的指令行事,欧阳执法与天威天霸两堂明日午时一定能全部抵达长治府城,应该到时能配合我们的行动。”
“欧阳执法虽是一介女流,但是巾帼英雄,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绝对不会误事,魁着可以放心。”白发银眉说。
点点头,宗兴又道:“江辉,你布置的眼线对晏家大院动静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
形态枯悍干练的江辉起身抱拳一扎,然后道:“魁首,目前晏家大院已经不再有人出入。除昨日白云山云家与金陵金家两拔助拳人马进入晏家大院后,便再无动静。”
挥挥手,示意江辉坐下,宗兴朝火雷神道:“百里前辈……”
“魁首,百里长空目前是五蝠党天火堂堂主。”火雷神抱拳躬身道。
颔首示意火雷神坐下,宗兴道:“百里堂主,天雷震的配制数量明日不知够不够用?”
“魁首,足够了,神风铁骑旅所有成员每人都有一颗而且魁首带来的那批火药,我也草草制成一批火焰弹,足够把晏家大院所设连环雷引暴,把那些鼠辈全部逼出来!”火雷神很自信。
满意的一笑,宗兴道:“卑鄙的计划,往往最容易成功,那帮家伙跟我们玩阴的,我比他们更毒,先用火烧,然后再用天雷震炸,我不信他们的埋伏能管用,也不信他们还能龟缩在里面不出来,叶堂主(神风铁骑旅是对外称,在五蝠党内部他们称天雷堂),知府衙门的招呼你进行得怎样了?”
“魁首,那块侍卫金牌的威胁,加上五万两银子的利诱,那个李知府不但答应不管,而且还问我要不要官兵协助剿匪。”八荒邪神笑道。
“官场上尽是这种势利小人,我们如果再给他施点压力,我们借老婆来陪宿,说不定他也肯。”宗兴风趣地道。
笑声一起,花厅中的气氛顿时缓和。
“乐堂主,你们这次来,想来我那几个老婆一定让你们头痛了一阵子。”宗兴笑问。
白发银眉也打了哈哈,道:“魁首,那还确实令人头痛,大夫人和二夫人说什么也要跟来,三夫人她们三个见有人带头,也说要同行,好说歹说,我与叶老邪就只差没磨破嘴皮子了,才算把她们劝住,魁首,那情形,比与十个高手拼命还要难以应付啊!”
“真是瞎胡闹,我举兵远征,又非游山玩水,她们几个都挺着大肚子凑什么热闹,乐堂主,回去我一定好好训她们一顿。”
“别,别,别,魁首,千万别,你只要跟她们几位一提,五位夫人一定知道是我在告状,魁首,你训人轻松,到时难受的可是我啊!”白发银眉笑道。
“笃!笃!笃笃!”花厅大门传来轻响。
“什么事?”宗兴问。
“禀魁首,两位小少爷回来了。”
“要他们进来。”
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小叫子花子打扮的小龙与小羽。两人进来后,门外担任警戒的两位银衣杀手又随即将门关上。
“龙儿、羽儿、辛苦你们了,有什么好消息吗?”宗兴笑问。
“孩儿参见义父!”小龙小羽行大礼。
“起来说话。”
“谢过义父。”小龙小羽起身。
小龙眉飞色舞地说:“义父,这次收获可大了!晏家大院那帮家伙还真阴毒,他们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家伙,在晏家大院的附近街头巷尾全撒了一层化尸粉,另外,在大家门前的大街上,不但埋了一些连环雷,而且布置了许多淬有鹤顶红剧毒的铁蔟藜。”
“这一定是毒尊阴独这家伙在班门弄斧。”宗兴不屑地笑道:“明明知道我们有玩毒的祖师级行家,他仍然敢不顾无辜行人的性命,行此大逆大道真该死。”
“魁首,阴独的这个法子还挺有用,我们当中不畏剧毒的毕竟只有端木姑娘她们几个人,他人对那化尸粉,毒蒺藜可就会措手无策了。”白发银眉沉重地说,“如果不是小龙小羽今日查悉这个情况,明日我们在行动中定有许多兄弟因救治不及而送命,所以讲,阴独这家伙还真阴毒。”
“乐堂主,这个你不用担心。”端木薇微笑吟吟地道:“化尸粉、鹤顶红,不过是稍微厉害一点的毒药,今晚,我带小龙他们几个去将它全部化解。”
“薇薇,那你是低估了阴独的心计了。”宗兴道:“你今晚去,保证一定会中阴独的埋伏,我猜测阴独这厮除了下毒之外,便就是引诱你们去化毒从而中计,他们如果在我们造成极大威胁。”
“但那些化尸粉……”端木薇说。
“明天行动之前再去化解,那只不过将行动提早一个时辰。”宗兴道。
“一个时辰,足够了,兴……宗大当家,化尸粉一遇火就没效了。”端木薇羞红着脸说,她本欲喊兴哥哥,但一见在场全是五蝠党的下属成员,所以她不好意思,马上改了口。
“那最好不过,百里堂主,那批火药还有多少?”
“足有三百余斤。”火雷神回答。
“那我们明天在行动前,在主要经过的路面,先撒一层火药粉,然后点了火再动手,再硝烟一起,便是展开攻击的迅号。”
“如此甚好,阴独他玩化尸粉,我们就跟他耍火药粉,看谁比谁狠!”白发银眉笑道。
“诸位,我看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大家各自去准备自己该准备的,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八仙过海,各仙神通。”宗兴起身朗声道。
现在,黄昏了。
夕阳无限好的晚景,好象永远是那么短暂,那些象狮,象虎,象龙……千奇百怪各形各状的晚霞,似乎在人的眼中,脑海中并没有停留多久,短暂得就象是眨眼间的事,夜魔的魔口又无情地吞噬了这一切,夜幕降临了。
宗兴端着一杯热茶,站在窗前,仰望着外而虚无苍穹中的点点星光,默默出神。
宗兴喜欢沉思,这是一种细密的推理分析方式,也是一种高远的省忆法子,因为这可在他自己的智慧海洋里,在那无比的宁静中,用自己有脑与心智去钻透一些什么,分析一些什么剖明一些什么,以及检视一些过去的什么,不论是他以前做生意,还是他出江湖以后,有许多事情,宗兴便是在这种沉思之下将无数的困难迎刃而解,把很多的烦恼一一消除,即是那些愉快的以及伤感的往事也常常能在沉思里让时光倒流,令他重新体会一下当时的滋味,品尝一次当时的感受……
许多精灵会活跃在沉思里,而沉思也是一种宁静中的享受。
室门俏然而开,端木薇踮着足尖几乎不带任何声息地走了进来。
没有转身,宗兴一笑道:“薇薇,是不是想跟我聊聊?”
哧哧一笑,端木薇道:“兴哥哥,你的耳朵好尖好尖,但你怎么不看就知道是我?”
啜了口茶,宗兴缓缓回过身来,把左臂一伸,示意端木薇过来,他笑道:“薇薇,你过来,我告诉你。”
毫不犹豫,端木薇小鸟依人似的投入宗兴的怀中,他轻揽着她的香肩道:“是我的小薇薇的少女体香与众不同呀!”
奇怪的仰脸望着宗兴,端木薇道:“我怎么就不觉得我与众不同呢?我认为我身上的香味就与紫电青霜是一样的。”
抱着她走到一张椅子旁,放茶杯,宗兴坐在椅子上,而端木薇则斜躺依从在他腿上,靠在怀中,宗兴柔声道:“那种芳香,是指香与罗衣薰香,但体香则不同了,那是少女们所特有的,由她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淡淡幽幽的轻香,只有她最亲近最熟悉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兴哥哥。你对女人还蛮有研究的嘛!”“谈不上研究啦,只不过接触多了,自然而然就有点心得了。”
“怎么你以前没告诉我你就要快当爸爸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儿子还没有生出来,八字还没有那一撇,等抱到手中有人叫爸爸了,那才算数。”
“兴哥哥,五位姐姐她们都快生了?”
“差不多会同时生,不过有两个会要稍迟一点,几个人全凑热闹凑到一块了,到我可就有得忙了。”
“谁叫你自己那么厉害。”
听得心中一荡,宗兴将她拥紧了些,轻笑道:“薇薇,我哪一点厉害呀?”
“嘤咛”一声,端木薇在她怀中不往扭动娇声道:“又来了,又来了!你坏死了,人家不跟你说了!”
紧紧地拥着,宗兴在端木薇耳边道:“薇薇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端木薇没好气地抬起头道:“死赖皮……”
宗兴央求道,“来嘛,薇薇,我的亲亲小薇薇,喂一点胭脂给我尝尝嘛。”
用食指轻轻点了宗兴的额头一下,端木薇娇声道:“你难道非要人家说可以才行吗?”
故装迷糊,宗兴道:“小薇薇,你不愿意,我敢用强么?”
“噗嗤”一笑,端木薇道:“还说你最了解女人,瞧你这愣头愣脑的傻样,兴哥哥,我教你一点——当一个女孩子心里答应和你亲热爱抚的时候,她不会坦率到明白表示,要么她就主动相迎,如果她不拒绝,那就是在告诉你:“快来呀,冤家。”
“薇薇,冤家来了。”宗兴轻笑着俯下脸了,而端木薇也有一半是主动送吻,两双火热唇片便如胶似漆地密合在一起,久久、久久……
门并没有关紧,也没合上,正当两方势到紧要关头,小龙小凤小羽小雯四个人小鬼不识风情闯了进来。
“义……”四个人喊了一个字,便不出声了。
端木薇马上从宗兴身上坐起,站在一边整理半解的衣衫裙带,一张粉脸似火烧云。四个小鬼全用双手捂住脸,但滴溜溜乱转的黑眼眼却不时从手指缝中往外看。
“义母,我们什么也没看。”四人齐道。
端木薇轻啐了一口,瞪了几个小鬼一眼,往外行去,走到小龙身边,她手捻住小龙的右耳轻骂道:“你这小鬼头!”说完莲足轻移向房外走去。
“小家伙们,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宗兴苦笑着道。
“义父,不是你要我们来的吗?”小凤道。
“哦!我想起来了,龙儿凤儿羽儿雯儿,你们跟我到内室来。”宗兴起身说,然后向里室举步。
四个小鬼马上跟进。
室内,宗兴从黑皮革囊中取出那个盛有玄玉红参玉盒,然后对四人道:“明日一战,至关重大,你们四个的功力我还不太放心,今晚,我让你们每人服食一支玄玉红参增加功力,能增加多少,看你们等下各自行功的造化。”
“多谢义父。”四个小鬼马上跪下谢恩。
于是,宗兴从玉盒中取出玄玉红参时,一股无可言喻的清香己顿时弥漫了全室,这股清香似兰花,又象桂花,如紫檀香,又似麝香,芳芳极了,美雅极了,是那么令人神清气爽,心境舒畅,就好象可以随着这缕缕的芳香飘向那无忧之境去,好奇妙,好神秘……
“哇!好舒服,义父,这一定十分珍贵。”小凤情不自禁地说。
“当然,千载难逢,现在你们服下去,然后马上以内功调息法行功,不得有误!”宗兴严肃的说道。
四人马上就是,依言服下玄玉红参,然后,就膝坐在地上,四人围了一个圆圈,闭目调息行动,宗兴则不时在一旁走动,一边替他们护法,一边时而发出一股内力助四人中功力量弱的小凤行功。
时间,悄悄的,无声无息地流走。
直到近两更时分,四个人才从调息中醒过来,此际再观他们,小龙小羽双目精光闪射,小凤小雯也是冷电流波,光从这眼神,宗兴知道,四个小家伙至少增加了三十年苦炼的功力。
“龙儿,把你的伸过来。”宗兴伸出右手道。
小龙依言伸出右手,一大一小两只手掌抵在一起。
“发力,龙儿,运足功力迫出。”宗兴道。
“义父当心!”小龙运足功力猛然发出。
“蹬,蹬。”宗兴后退两步,他欣然道:“玄玉红参果然不愧为人间至宝,它的功力往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凤儿,你过来,让义父试试你的功力。”
将四人功力依次测试过之后,宗兴道:“很好,现在我将奇幻煞剑的后面,两招九死一生,天绝地灭传给你们。”
四个人雀跃欢呼。
小孩毕竟是小孩。即算他的功力超过他年龄的五倍甚至十倍,他仍是天真活泼,童心未抿的小孩。
传授完九死一生,天绝地灭两式剑招,天已是三更过半。
“龙儿凤儿羽儿雯儿,你们的进步义父十分满意,现在你们快去休息,明早再将奇幻煞剑全部演练一遍给我看,快回去。”
“义父晚安,孩儿告退。”四个小鬼行过礼之后,转身而退。
“十二艾玄玉红参,用了五支,剩下七支嘛,嘿嘿,我可得全部留给我的儿子们了。”宗兴自言自语,心情十分愉快,宽衣上床,得快便安然入梦。
无论是谁,你睡觉时如果心情快愉,这一觉保证睡得十分香甜,就不定,你还会做个美梦,象桃花梦、金钱梦……
这是又一个早晨,它与大自然诞生的每一个新日子并无多大的差异,在一朵朵带灰色的白云中间,深蓝色的天空仍有几个地方在闪闪发光,那是几颗不甘心被太阳驱走的星星在作最后的挣扎,浮云反而仿佛成了底子,苍天似乎是偶然出现的怪物?几道坩青色的长线出现在天边,层层,叠叠把那些象沙粒似的云彩一点一点间开。
大地,在这个盖子底下,是微温的,象一个刚从春梦中醒来起床的女人,散发出一种漫柔暖和的气息。
本来,每一间房内那种拉风箱的呼咕声十分响亮,但在此刻,全安静下来了,后院的大花园中,小龙小羽小雯早就在练剑,另一边,百里飞琼正香汗淋漓地坐在一块太湖石上拼喘吁吁,宗兴与火雷神则在低低交谈,指指点点。
其他人,也全都在各自准备。
因为,今天不是一个寻常的日子,今天,是决定五蝠党是否真能称霸天下的最后一关。
这时,百里飞琼喘了口气,又举手拭拭汗娇声道:“喂,你们可以过来陪我歇歇吗?”
“死丫头,没大没小。”火雷神冲着爱女笑骂:“魁首也是能喂喂的吗?”
“宗大哥为人随和,从来就没有什么架子的,对不对,我的大魁首?”百里飞琼娇憨地道。
“当然,当然……”宗兴连连点头,口里说着,他心头却在暗叫:“哇!又是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美人,嗯,老子说不定要来个七仙女下凡共事一夫!”
深恐女儿再胡闹下去有失体统,火雷神忙道:“魁首,你别见怪,这死丫头,病好了之后,整天就疯疯颠颠,全叫我给宠坏了。”
“爹呵!就您会数落人家。”百里飞琼娇嗔不依道。
背着手,宗兴与火雷神向百里飞琼边走边道:“小孩子嘛,天真得可爱,以我看,琼姑娘才是我女儿本色。”
“宗大哥,我今年十八岁了,不小了,在乡下,早就……”百里飞琼惊觉此话有语病赶紧闭口不说了。
摇了摇头,火雷神笑道:“魁首,老夫这丫头,从小就与我呆在山中,大概也委实是闷坏了,不但刁钻顽皮,而且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要不是那次生了场大病,又被人千里追杀,这丫头懂了些事,不然的话,不知会变得如何个难缠法。”
扮了个鬼脸,百里飞琼娇声道:“才不会呢,就您会说,其实,我这是纯洁天真,宗大哥,对不对?”
这鬼丫头就是不肯改口称魁首,宗大哥长,宗大哥短,天知道她在安个什么鬼心思。
“乖乖,你自我表扬也不是这么个表白法呀!”宗兴心中暗道,口中却说:“不错,不错,琼姑娘这是天真活泼,可爱得很。”
睁大了眼睛,百里飞琼娇声道:“宗大哥,我真的很可爱吗?”
心中暗叫我的天,宗兴口中却道:“当然,当然,琼姑娘是人见人爱。”
“不害臊!”火雷神笑骂。
“嘤咛”一声,百里飞琼不依地一股脑钻进乃父杯中,牛皮糖般在父亲怀里又揉又搓腻个不休,直弄得火雷神麻痒交加,声声告饶,这个厉害刁蛮的丫头才微喘着气,嫩脸蓬鬓站了起来,一张甜美慧黠的面庞上带了胜利的笑容……
手抚胸口,连连喘了几次,火雷神摇头道:“不象话,不象话,简直是太不成体统了……”
说着,他又向面含微笑的宗兴道:“魁首,我这个头刁蛮已惯,魁首是初次见到,请切勿见笑……”
“哪里,哪里,”宗兴道:“此乃父女深情,天伦之乐,我欲求之犹自不得,羡慕无已,哪有见笑立理!百里堂主言重了。”
一边整理蓬乱的云鬓,百里飞琼一边笑道:“爹,您老听见啦?人家宗大哥说得有道理,父女之情,无伦之乐,有些人欲求尚自不得呢。”
太湖石很大,宗兴望了那边正自练剑练得入迷的四个小鬼一眼,看看天色还早,他便在石上盘接坐下。
他还没开口,百里飞琼掠掠鬓发,娇笑道:“宗大哥,等下请让我爹答应让我参加今天正午的大决战。”百里飞琼正色说道,但目光却是洋洋得意地瞧着乃父。
此次大行动,有部分人要留下善后,百里飞琼正是善后人选之一,宗兴一听这鬼丫头着要去拼杀,他愕然道:“去干什么?”
百里飞琼柳眉微竖,冒火道:“我去做什么?倒要问你,你又去干什么?”言下之意便是,你少瞧不起人。
宗兴也眉梢子微挑,笑道:“我是带着我的手下们去跟人决战,了却一段公案,而这样的做是需要大兴干戈的,换句话说,那是去流血拼命,是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琼姑娘,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更不是去逛庙会啊。”
哼了哼,百里飞琼不悦地道:“你以为我怕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与爹……”
打断姑娘的,宗兴道:“我知道你有不怕死的决心和胆气,但有一点,我认为你不适合这种场合!”
百里飞琼娇蛮地道:“嘿!宗大哥,你不要以为天下的武功全叫你一个人学齐了,别人就没得学了,你可知道,我刚才在干嘛?”
宗兴失声笑道:“看你刚才那香汗淋淋,气喘吁吁的模样,你学的那几手刀你还用不了。”
跺跺脚,百里飞琼道:“你要不要试试?”
宗兴连忙摆手道:“不用试,不用试,我知道一定非同凡响,非同小可。”
抿抿嘴唇,百里飞琼道:“宗大哥,你应该听过‘强将手上无弱兵’这句话,我爹号称字内三神之首,你想想看,我的功夫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再说,上次你又给吃了一支玄玉红参,更让我的功力突飞猛进,刚才我是故意运功将汗逼出来的,目的嘛,就是想要宗大哥与我聊聊,聊得投机了,再要宗大哥答应我参加中午决战。”
“丫头,你真有这份功力吗?”火雷神在一侧半信半疑地道,他认为他们父女的命可以说全是宗兴给的,能在天威府安身享福,也全得力于宗兴,所以他自愿担任五蝠党天火堂堂主一职,决心凭一已之力替宗兴分担压力,为五蝠党作点贡献,当然,他也希望爱女能与他一样,虎父当然不希望有弱女,当初被昊天神剑的人千里追杀,如不是百里飞琼宁死不屈,他说不定已在那群伪君子的淫威之下低头了,一支玄玉红参断了女儿的病根,但是否真的增加了功力,他却不知道,但他却知道确有增长练武之人功力的神效。自己的女儿他当然知道她的底子,除功力不行外,一套天雷八斩她可早就练得滚瓜烂熟,但功力不行,自然也就发挥不了天雷八斩的真正威力。如果玄玉红参真能使女儿增加二十年功力,让她能将天雷八斩使得收发由心,那还真是自己这边多了一位好手,所以他半信半疑。
“当然有了,我骗你们干嘛?”百里飞琼气咻咻地道。
“你真能将天雷八斩使得收发由心?”火雷神不大相信。
“爹,您是不是要我练一趟你才相信?”百里飞琼蛮自信地道。
“爹正是这个意思,只要你真有这份功力、魁首若不让你去,我当爹的求魁首也要魁首答应。”火雷神一本正经地道。
“宗大哥,你大概也是半信半疑了?”百里飞琼望着宗兴娇声问。
“当然了,如果琼姑娘能让我见识见识当年宇内三神之首的火雷神的不传之秘,盖世绝学,看了之后我定能决定信还是不信了。”宗兴笑道,但百里飞琼郅种信心十足的神态,还真让他有点半信半疑。
“嗯!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免得老是看轻人家,把人家当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百里飞琼气呼呼地说着,拿着身边的一柄圆月弯刀,一式飞燕掠波飘向院中那块空地,不待身形落地,便将一套威振宇内的天雷八斩绝世刀法使了出来。
但见雷声轰轰,罡风呼啸,弯刀带着的劲风让周遭的花草枝叶“哗哗”作响,看不见姑娘窈窕的身影,只有一团大光轮在上下翻腾,似云雷奔,又象浊浪排空,矫矢如电耀霆击,翻飞似掠空,好奇奥,好凌利。最后但听姑娘一声娇叱,只见电光一闪,弯刀劈实在一块太湖石上,火星四满,碎石乱飞,二寸宽的刀身完全没入坚硬的山石中。
“哇!琼阿姨,你好棒好棒!”已停止练剑的小凤拍手欢叫。
额上略见汗渍,酥胸也轻微起伏,百里飞琼用平缓的口气皱着小巧的鼻子对宗兴道:“怎么样?宗大哥。”
心中暗道:“看不出这鬼丫还真的不是吹牛。”宗兴口中由衷赞道:“功力精湛,招式火候炉火纯青,琼姑娘,天下大可去得。”
“谢谢宗大哥夸奖。”百里飞琼心里甜滋滋的,跳跃着,将弯刀从太湖石中拔出,得意走向乃父。
“哟嚯,死丫头,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行!爹答应你参加正午的大决战,快去休息一下,把精力养足,到时希望到你大显身手,替爹争光。”火雷神兴奋地道。
然后他又笑呵呵地对宗兴道:“魁首,我这个丫头还真有两个下子呢。”言辞中有说不出的得意之情。
无论是哪一对父母,他(她)能有一个出色的儿女,他(她)都会引以为荣,洋洋得意那是情理中的事。
“百里堂主,虎父无犬女呀!”宗兴也笑着赞道。
说着转首向小龙他们四个笑道:“刚才你们的剑法我也留意了,可以派得上用场了,现在你们也赶快去养精蓄锐,随时准备行为。”
“是!义父。”四个人蹦蹦跳跳地向前院跑去,活脱一副天真赤子之情。
抬头看了看天色,辰牌已快到了,宗兴笑道:“百里堂主,我们也去准备准备。”
“魁首先请。”火雷神道。
“用不着客气,自己人嘛!”宗兴笑着二人一起离开后院大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