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略一沉思,接着说:“江陆中在押往京城途中,小女子跟他见过一面,答应在他被处决前让其跟妻儿见一面,他的妻儿还在天津卫,大人可否让天津那边把他的妻儿押送来京城。”
春燕对唐婉儿的表现也感觉挺奇怪,听完唐婉儿说的话,顿时明白小姐为何那样,唐婉儿来求罗杲的事并不是刚说的这个,春燕不理解唐婉儿为何突然变了内容。
罗杲点头道:“好,我让天津卫所尽快把江陆中的妻儿押送来京。”
“谢谢罗大人。”
“唐小姐对一个死刑犯都能做到信守承诺,令罗某敬佩。”罗杲如果知道唐婉儿后面要做的事,估计就不会这样说了。
(4)
王梓骞带着从手札上撕下来的一页纸来大哥家,想找谭萍对质,走进大哥家发现谭萍的干娘也在,桌子摆着几个菜,还有一坛即墨老酒。
谭萍见王梓骞来,急忙起身招呼他一起吃饭。
王梓骞一看桌上的老酒,脸色一沉,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冒起来,心想大哥的五七还没过,竟然就在这跟人喝酒。
谭萍看出王梓骞不高兴,急忙说:“这酒是干娘带来的,因为有事,特意把干娘请过来商量。”
谭大娘对王梓骞说:“他小叔,你来的正好,省得大娘再去跟你商量。”
王梓骞看着俩人问:“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谭萍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露出一丝羞怯,低头不语。
王梓骞一头雾水,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谭大娘对王梓骞是:“你嫂子有喜了。”
“我嫂子有喜了,”王梓骞傻乎乎地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喜了?”
“哎,你这个傻孩子,就是你们王家有后啦。”
王梓骞明白过来,嫂子怀孕了,怀了大哥的孩子。他的手无意中摸到放在衣袖里的那张纸,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显然不能拿出来跟谭萍对质。
谭大娘接着说:“你嫂子把老太婆叫来就是为这事,让老太婆出出主意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梓骞愣愣地问。
“你大哥不在了,总不能让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吧?”
“那该怎么办?”
“这孩子是你们王家的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孩子过继给你做儿子,这样他就有爹了。”
王梓骞突然间有点不知所措,张口结舌地说:“我……我还没有成家,怎么能有儿子……”
谭大娘摆着手说:“成不成家都没有关系,孩子生下来又不是交给你带,你就是孩子名义上的爹。”
“这样还可以。”
谭大娘看着王梓骞问:“有没有个信物什么的给孩子啊?”
“信物,”王梓骞胡乱地摸着口袋,忽然想起脖子挂着的银锁,急忙摘下来,递给谭大娘,“这个行不行?”
谭大娘接过银锁,托在手上仔细端详着,银锁造型很特别,做工精致,高兴地说,“这个银锁真是精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东西。”
王梓骞说:“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带着,估计是我娘给的。”
谭大娘把银锁递给谭萍,“等孩子出生后,过百岁的时候再戴上。”
谭萍双手捧着银锁,看着王梓骞说:“我替孩子谢谢他爹了。”
王梓骞感觉全身不自在,本来要找谭萍兴师问罪,一眨眼变成了孩子爹,不管谭萍是什么人,都没法再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