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吴长老怒斥一声,“注意你的言辞!”
黑山云冷睥了他一眼,上前一步:“难道不是吗,前些天吴长老你可还跟我说,那畜生样貌清俊,明夫人恐会被他的俊朗所迷惑,说不定会芳心暗许,动摇了心。”
吴长老面色涨红,额上青筋暴起:“你胡说什么!这等荒唐之语,我怎会说他连忙转看想明夫人,微微颔首:“夫人且莫听他胡言乱语,这等尖酸无耻的话我从未说过!”
“那你敢不敢当着所有弟兄的面发誓!”黑山云在他话未说完就是打断,回身对着那些受伤的弟兄们,高声又是怒道。
“弟兄们!起义之事三载筹谋,本来已万事倶备,只欠东风!谁知这几天前竟是莫名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妖言惑众,让夫人跟吴长老开始举棋不定。如果当初听我的,将那畜生一刀劈了,今日弟兄们何须沦落至此!”
庭院中的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目中也是激起熊熊怒火。
“如今事已至此,那人也下落不明,夫人居然还帮着他说话。怕不是真的被那一张臭皮囊所迷惑了吧?”黑山云眯了眯眼,嗓音忽而又是变得低沉深邃。
明夫人面纱上的目光澄澈透亮,面不改色就这么冷然望着他。
“这些就是你要说的?”她冷冷低语,仿佛前番的指责污蔑都是过眼云烟。
“夫人若是知错能改,弟兄们定会愿意追随你。若是还执迷不悟,那可休怪弟兄们无情了!咱们宁可对不起你,也不能对不起九泉之下枉死的那些弟兄们!”黑山云怒喝又起。
在这语调升降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是冷冷看向了明夫人。
“夫人,你还是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吧。若是这样僵持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吴长老感受到了众人的心思,一时间也不敢多做反驳,省得激起他们更大的怒火。
明夫人眸光水润,清冷无波。
半响后,她缓缓走到庭中,沉声低语:“明日才是约定好的起义之日,但官兵早已收到消息,提前下了手。敢问诸位弟兄,在这期间,你们可曾看漏了那面具公子?”
那间驿站本就是起义军的据点,上到掌柜,下到扫地婆子都是起义军的人。客房内的人,所有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哪怕打个喷嚏都躲不过。
对司蕤言这等功夫高强的人,盯梢更是精密无比。每一个窗台外都有三个人,房门台阶外更是不停轮值。
别说一个人要逃,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那天晚上司蕤言去找老神医,一举一动也都在旁人的注目之下。就连成峰带人出城前,都有严密的盯梢。
如果有人承认自己看走眼,那今日这一场祸事,谁就是帮凶。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不是他们不承认,而是他们确实没有人看走眼。
“几日来,他都被关押在驿站中,随时都可能被围剿而死。试问谁会用自己的命来博取陌生人的信任,若是换了黑堂主你,你会愿意吗?”明夫人回身冷声质问。
黑山云一怔,这问话让他猝不及防。
一个来历不明,没有交代身份的人。闯入了起义军的领地,还被众人拿着武器要挟,稍微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那就是直接去见了阎王爷。
“换而言之,黑堂主可愿意去官府,想办法谋取李太守的信任。还要被囚禁上个五六日,在官府的眼线下进行着一切举动。试问,你可做得到?”
明夫人嗓音越发得冷沉。
起义军对于官府来说那就是反贼。
反贼进入了官府的地方无异于羊入虎口,若没有绝对的胆识跟周旋才智,绝不可能在官府活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