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皇帝退朝,群臣们一番冗长的抱拳别过。
一袭儒士打扮的商雪婳,被团里团转簇拥,儒士们,文臣们,就包括聂老帅都朝她抱拳贺喜。
“哎,这几个月处下来,还真把状元郎当男儿了。”聂老帅豪气不减地夸她。
大伙乐融融,又是夸赞又是感慨,聂老帅告诫这些个白胡子老头们。
“以后便不是同僚,而是太子妃了,可就不能再拍着肩膀喊状元郎状元郎,没大没小了。”
“是是是,哈哈……”众人大笑。
“哎,哪里哪里,诸位莫要见外。”商雪婳应付着,“依旧把我当商邵杰便是。”
等晕头转向礼节完毕,商雪婳却在人群中找不到君宴词了。
这……太子殿下……哪儿去了?
商雪婳四顾一番,颇为失落。
君宴词可不比君城琰那般虎狼,自始至终都是谦谦君子,儒雅高洁。
既然他父皇说大婚之前要避嫌,那他便是要做到的——
他居然抬脚就走人了!
商雪婳有些不开心,要知道历经千辛万苦,这么多磨难终于携手共进,她可是有千言万语要同他说啊。
难道,他对自己……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双葱白小手已然挽住了她。
“太子殿下伤无大碍,但终归未痊愈。”
商雪霁体恤她的落寞,宽慰她,“方才你被围住之际,他父皇便令六郎将他推走了,想必他们父子三人久而不见,便有许多话要说。”
“原来如此。”商雪婳听着解释多少释怀。
姐妹俩同样也是有太多话要讲,于是这一日,两人先后去了祁王府和夕黛别馆,和莲幽莲魄重聚,相谈甚欢,议好接祖母和娘进京之事。
夕阳西下,商雪霁回了祁王府,邀姐姐同住,商雪婳却婉拒了。
“我回翰林院。”商雪婳现在已经习惯了学士生活,比起王府的锦衣玉食,她更喜欢翰林院的书香墨香,觉得她的根就在翰林院。
“我还是喜欢清净的编撰庐屋。”商雪婳笑道,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念那片竹林了。
于是商雪霁不挽留,派了应天卫护送姐姐回翰林院。
……
“状元郎!”
“哦不,臣等见过太子妃。”
当商雪婳走回翰林院,来到阔别几日的南麓书堂之际,却是整个翰林院全院儒生们前来迎接她。
“啪啪啪……”
齐刷刷的鼓掌声响起,儒生们夹道欢迎,这位杰出卓绝的女状元。
商雪婳眼眶有些泛酸,想起这几个月的磨难重重,刑部大牢几进几出,生死度外几重,终于拨云见日斗败了强大的敌人。
她维护了翰林院,维护了儒林士者的尊严。
“微臣欢迎太子妃。”高大儒雅风流的秦棣大学士亲自迎接了她,并为她鼓掌。
“翰林院永远为太子妃留有最为重要的位置。”
“对啊,您永远是我们的商邵杰,我们的领头羊!”
那些个与她患难与共,一起中殿试,一起进刑部,一起贴墙报搞集会,一起踢蹴鞠的东苑儒生们尤为兴高采烈。
“今夜大家在食肆为你筹办了一个接风洗尘宴,庆祝你回归和太子妃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