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记住,这万家灯火里,你的努力,仍让那些人守住了这人间的烟火气。”蔡国熙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陆路。
“我此生,如走卒;亦未曾,止过步;论成败英雄莫问出处,向人间,借朝暮;尘满面,心如故;是非功过留待后人书。”
这戏词中唱出了的为官的道理,正是蔡国熙一生所要追求的,居官廉洁,清贫自持,处事公正,心系百姓。
之前蔡国熙还曾犹豫过,但此时蔡国熙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回去就写书信给那应天巡抚海瑞。
看着在月下高歌的陆路,作为小陆大人的头号粉丝加迷妹,苏苏,此时正满眼星河的看着陆路,而远处弯腰收拾东西的绣娘,也直起了腰身,看向那站在石头上高歌的陆路,那天边的明月印在他的身后,朦朦胧胧的。
有多少人只是抬头胆怯的看了一眼月亮,又不得不继续低头追逐那赖以温饱的隆庆通宝,曾经的绣娘便是这样,但自从陆路的出现,让绣娘在这俗世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忘记眼里的明月与星光。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果然,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先生,受教了!”蔡国熙对着陆路作揖的说道。
能让一名老者作揖道声先生,那可是不容易的,于是陆路赶忙也回礼道:“老先生,言重了,我就是一凡夫俗子。”
虽然陆路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哈哈哈,小陆大人,过谦可就不好了。”蔡国熙倒也是爽快人,作揖一下后便起了身,这时正哈哈哈的拍着陆路肩膀呢,“虽说这词写的妙极,但小陆大人这唱腔就有些不尽人意了啊,这马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要是她唱啊,保准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没想到这老头手劲还挺大,陆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准备在套一些近乎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听那声音,倒像是马四娘的声音,陆路伸长脖子看了看后,便对着身旁“含情脉脉”的苏苏说道:“苏姑娘,绣娘,你们俩先陪这位老先生在此喝两杯,我去那边看一看。”
当陆路安排完时,王稚登早就不见了,虽然王稚登对那马四娘时常是若即若离的,但听到马四娘的尖叫声后还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你在胡说,那小陆大人怎么会抄袭呢?”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
“马姑娘,不要激动,这诗词歌赋乃是心境的写照,这《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字里行间都表明了一种被迫分离后的思念与愁苦,但那小陆大人可是与他那村姑娘子恩爱的很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写出如此细腻的情感呢?”
马湘兰气呼呼的说道:“张山长乃书院的掌事人,学子效仿的典范,又怎么能单凭猜测就说别人是抄袭的呢,你可知道众口铄金,这不是将一名大好的学子给毁了么?”
马湘兰当然知道这于山长为什么会如此贬低陆路的,无外乎就是受到了王明选和余孟波的好处,因为在之前的谈话里,马湘兰提及到了小陆大人的《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又无意间说出了陆路便是那最近非常有名的小陆大人。
王明远二人一听,那真是新仇旧怨涌上心间啊,凭什么自己的花钱买的诗词被你说的一文不值,凭什么陆路的采桑子就能得到你的高度认可啊。
王明选也是知道的,想要毁掉一个书生非常容易,只要将他拖进舞弊风波里就好了,就像曾经的唐伯虎一样,而抄袭也是一种舞弊。
“那今晚他怎么没有作诗啊?”一旁的余孟波摇着折扇,装着书生的说道。
“这作诗也是要有灵感的,有意境的,岂能张嘴就来。”
“既然马姑娘都说这作诗是要讲意境的,那他又怎么知道离别的痛苦呢?”
“你,你就是因为他曾经打了你,你就想报复他。”
“打架斗殴,真的是有辱斯文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书院里读书呢?”这时张掌书抓住了马湘兰口中打架的小尾巴,正在大放厥词着。
给马湘兰气的都快哭了,“伯谷,你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