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堂屋给李重润了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李重润说不上来哪里怪异,但是就是不对。
虽然屋内好多东西都有翻动过的痕迹,却都没打翻或者弄乱。
就像有人翻找过财物,却只是略微翻了翻,发现没有后就将东西尽数放了回去。
“看起来,应该是有人来找过什么比较大的东西,只不过看摆设屋内并没有少什么物件。”
见屋里没什么异常,那崔成规的动作放随便了许多,手里拿着那小金瓜锤左敲敲,右戳戳的。
“不,少了东西,而且至少是三个。”狄仁杰的声音从正堂中响起,李重润过去看时,发现他正盯着房梁之上的一处痕迹。
“虽然近些日子开始流行起了润哥儿搞的高桌高椅,这老陈头家中似乎还是之前的摆设。”狄仁杰伸手指着一处房梁上一处摩擦痕迹有些明显的位置,“那里应该有一口铜锅或者铁锅,刚好悬挂在此处,却不知哪里去了。”
狄仁杰指出了第一个丢失的东西。然后他又摸了一下衣橱顶上的灰尘,给李重润看了看,和别的地方相比,灰尘少了许多。
“房间内的柜子没有了,应该是两个。盛水和盛米的缸不见了。”
房间内有两个衣橱,自然就有两个柜子。
李重润打开衣橱看了看,发现都是些很常见的衣物,也没有夹层或者什么贵重物品。
这时,外面有不良人的呼喊传来,说外面堂屋和西屋之间的夹道里,不良人发现了些东西。
李重润凑过去看时,一阵浓重的臭味传来,一堆有些腐败的皮毛下面凌乱的伸出来几根骨头,看形状,应该是个狗的样子。
“看来这就是臭味的来源。没有挣扎和逃脱的痕迹,应该是被人下药毒死的。”
众人又来到西厢来看,发现西厢空荡荡的,除了靠近南墙之处一个灶台,上面放了几个陶瓮和碗筷,堆积了好多灰尘以外,只有正中间靠墙摆的一张长桌,有七八尺长,桌脚牢牢埋进了地砖之中。
李重润很是好奇的上前推了推那长桌,发现居然推不动。
从那西厢中出来,三人又寻了街口的著名情报组织:晒暖大妈们问过,确定一个月来老陈家这边别说陌生人,就连狗都没有来过一只。
方才有不良人铲了几铲土把那狗埋了起来,味道没方才那么重了,狄仁杰李重润和崔坊正便回了小院,扎堆在一起琢磨着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老陈家中应该至少有三个人。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就这么失踪了。老陈,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没有发现衣服。”李重润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哦,何以见得?”狄仁杰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示意李重润继续说。
“墙上的画,画功很是低下,连南市过年时卖的版画都不如,老陈却很是正式的装裱了起来,挂在堂上。肯定是家中小孩子画的才会如此珍重,说明家中有小孩子。家中没有多余的寝具,说明还和老陈他们一起睡,所以必定是小孩子。”
“是个小男孩。”崔成规很是确定的跟李重润确认,“卑职想起来了,之前老陈还跟我吹嘘他家儿子将来会进国子监读书,自己把全家的积蓄全花在了送儿子去私塾读书上面。应该,是十一二岁大小。”
解决了一个疑问,李重润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老陈家,看起来应该不这么穷才是。”
这是李重润刚进来时便就有了的疑问。
虽然老陈穿的很是简陋,不过从自己跟他这么几次交易来看,每次的交易数额都不是小数,老陈的抽头就算拿的不多,想给自己换个好点的房子也是不难。
“崔坊正,这西市的人牙子一般收成怎么样?”李重润很好奇的问着这位地头蛇。
“像老陈这种利发号开门的时候从别的牙行挖来的老人,十抽一是至少的了。”崔坊正有些眼红的跟李重润交待,“听说之前王爷一次买了三十吊的小娃娃,老陈光抽头都抽了六吊钱,让西市大大小小的牙子眼红了好久。”
“那为何老陈家,如此……”李重润想了半天也没想的起如何形容。“破落?他可是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酗酒赌钱之类?”
“老陈惧内,媳妇平日里非打即骂,这是西市出了名的。哪里敢喝酒赌钱?”
“那老陈的钱哪里去了?就算小孩子去了最好的私塾,也花不了这么多钱财。”李重润很是好奇,在小院子里面来来回回的转着,就连水井都伸头去看了两眼,试图找出老陈藏钱的地方。
先前被那臭味熏的一直睁不开眼睛的黄毛小萝莉,见此间的臭味已经散去个差不多了,便施施然的溜达了进来。
只是走到那西厢的长桌附近的时候,很确定的跟李重润讲:“这里,有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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