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邑巴掌点大的地方,又能贩售出去多少东西和物产?”
表哥听李重润说要建港口码头,觉着不过是些辛苦钱,那林邑远在未开化的岭南,平日里无非也就是出产些稻米香料之类的物事,实在能捞的油水不多。
李重润不能把后世新加坡的发家致富的经验直接讲给武崇训听,只能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讲了讲市舶司那现在已经是武崇训远房亲戚的小官一年能那多少钱财,又讲了讲怎么用些下九流的路子从海船上面掏钱的法子。
这些路子武崇训熟悉得很,自己的钱财平日里都是花费在了这些东西上面,油水有多足自然是熟悉得很。
“那林邑的国王,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把这么大块油水让给咱们?”
“这事情,还要辛苦表哥了。”李重润又凑了过去,小声把林邑国内范玉碧正头疼的几个老臣的事情讲了一遍,“表哥只要把林邑国内的势力帮忙搞平了,能搞来的何止是一块地皮。”
“我一个本朝开国县子,怎好去那林邑当差?”
虽然武崇训是有些贪财好色,只不过唐人最起码的骄傲还是刻在骨子里的,能做大唐一条狗,不做番邦万户侯的道理还是懂的。
“表哥自然是不能去那林邑做官的,不过蕊娘可以去啊。反正林邑现在跟朝廷里面一样都是女人当家,正好让蕊娘去做个上官姨娘也是好的。”
“蕊娘身边的几个丫头是不是也一并跟着去啊?”
武崇训的审美非常的大唐传统,如果不是蕊娘年岁实在是有些大了,只怕连蕊娘他都有下手的想法了。
“别全带走啊,给小弟留几个,姑姑那边安排的活计还是要有人做的。”李重润知道表哥早就在打那几个丫头的心思,索性也就做个顺水人情。“蕊娘这次去,可是借着帮凤仪卫做事的由头,所以我就帮你搞些护卫,只不过这兵器之类的物事是要表哥自己准备了。”
“我还说这几天这几个商人提起表弟你来都是一副自家主子的样子,原来表弟居然已经搞上了人家国王。”
正事说完,武崇训便开始调笑起李重润来,李重润又安排了一遍,护卫和安全的事情,反复安排说挣钱反而是次要的,务必要注意安全,两百私兵无论如何都要握在自己手里,决不要随便参与进那边的朝堂争斗中去。
只不过看武崇训的表情,似乎是没听进去。
兄弟二人又喝了一会儿,武崇训才不胜酒力,往席间倒了下去。
伺候人这事自然不用李重润来做,一群随从乱七八糟地把喝倒了的众人给抬去了粮号对面等着的画舫上去了。
李重润不过方才喝了一些葡萄酿,脸上有些热,李重润便领着公孙兰,在官河边上遛起了弯来。
“阿兰,离园子不远,咱们干脆走回去吧。”
月明如镜,虽然没打灯笼,银白的月光还是把周遭的一应事物给映照得有些清楚。
有机会一起散步,公孙兰似乎很是高兴,嘴里一直哼着曲子,李重润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之前自己偶尔唱的一些现代的歌谣。
“阿兰今天好像很高兴啊。”
“最近很忙,见不着你。”
四下里无人,公孙兰也就难得地有了几分小女儿姿态,挎着李重润的一条胳膊,在官河的大堤上,披着银白的月光往东边走去。
最近确实有些忙,忙到李重润觉着自己,自从伤好了以后,很久都没有跟自家媳妇这般独处了。
四周虫鸣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几声蛙鸣,扯着嗓子嘶吼几下,听到李重润的脚步声响起才暗淡下去。
几里路以李重润和公孙兰的脚程自然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快走到园子门口的时候,几个人影正在门口打着灯笼有些焦急地左右望着,看到李重润和公孙兰的身影,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王爷,王爷!冰儿姑娘传话过来,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