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初夏一早出去,并没有叫宁九同往。
宁九起床后,院里四处寻找,不见初夏的人影,问了丫鬟才知道,天光刚亮就出去了。他一下子恼了,说好往后同进同出,才一起出去了一天,她又一个人跑了出去,就这么不愿意自己跟着?
午饭时分,初夏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堆书信。宁九看了奇怪,她在这里无亲无故,怎会有这么多书信?还是在别的地方的亲人知道了她的下落,写信来了?
她将那些书信放到吃饭的桌子上,对宁九说道:“你对字画有研究,来帮我看看。”
宁九走到饭桌前,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问道:“看什么?”
她又掏出一个信封,从里抽出一张纸来,纸上居然还隐隐透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帮我和这封信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一模一样的字迹?”
宁九知道了她的用意,她是想找到那个代于三七写信的人。他接过初夏手里的信纸,展开,信是写给刘妙之的,字迹潇洒清秀,确实和于三七那一手狗扒一样的字有天壤之别。
“你哪弄来的?能确定这就是于三七找人代笔的书信?”
初夏道:“我让芳草找了刘府的旧识,偷偷溜了进去。她知道刘妙之把这些书信藏在哪里,很快就找到了。”
宁九说:“这也太危险了,万一被刘家的人发现,你如何脱身?说好了,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去,一定要带着我,怎么才一天,就食言?”
“我不是看你昨天画图纸,很晚才睡,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吗!我跟你说,睡眠很重要,大脑不充分休息好,很影响做事的效率。我以前学车的时——”她突然住了口,又扯远了。
宁九却盯着她问:“学车,学什么车?”
她说:“一种代步工具,和马车的作用差不多,不过比马车可舒服多了,也快多了。”
宁九感到匪夷所思,“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初夏嘚瑟道:“怎么没有?我说还有一种东西,像鸟一样,不过是铁坐的,能坐好多人,然后在天上飞。你信不?”
宁九断然不会相信:“不可能!”
“你没见过,不表示不可能。扯远了,你给我看看这些字。”她从一个信封里抽出一张信纸来,铺展在宁九面前。
宁九并不看那信,如同孩子一般睁大了一双求知欲的眼睛,说道:“要真有那东西,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坐坐?”
初夏苦笑道:“那是我们那儿才有的东西,这里可见不着。”
“你回去的时候,带上我呗?”
“我倒想回去,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你不记得路了?”
初夏:“……”
“要不,你把你来时的路画下来。你要不会画,你说,我来画。然后我帮你打听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