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
兰子大喊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奔了过去。
余青青头一歪,长剑直接刺穿了马车,心突突直跳。
好险。
她这么快上马车,就是为了给柳伯取金创药。
药是常备的,以防不测,刚见柳伯倒下去那一刻,心如刀绞。
因为自己……让柳伯丢了性命,她只是想挽救……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刚躲过去,又是一剑,她防不胜防,带头男子的一剑,直接从她肩上擦过。
疼痛感袭来。
侧脸一看,衣服被划破,血流不止。
兰子肉眼可见的慌了,咬牙切齿,挥着木棍打在一男子膝盖上,怒道“我要杀了你们……”
话音落。
三个男子瞬间倒地,后背穿插着长长的箭,直击胸口。
带头的男子倒下去那一刻,眼神里带着恐慌和不可置信。
余青青目瞪口呆,反过神来后,直奔屋内。
见温大婶抱着柳伯哭的伤心,心里难受不已,贝齿咬着下唇,双手缓缓拽成拳头。
她恨自已……恨自己害了柳伯,也害温大婶没了家……
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红红的眼眶内,泪花如雨般淌出。
慢慢蹲下,扶起温大婶,更咽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京城,我……”
看着紧紧闭眼的柳伯,鲜血已经染湿胸口大片衣物,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不停的往外渗血。
她难辞其咎。
温大婶擦擦眼泪,众始自己万般伤心,还是温柔的劝余青青“姑娘不必自责,柳伯只是想护着你,尤如当年侯爷护着我们一样。”
随后便不再言语。
余青青低头,哭的更伤心。
而玄木带着几个黑衣侍卫,还站在院外面,盯着躺在地上的柳伯,也许是见多了腥风血雨的场景。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步流星靠近兰子,恭敬道“兰子姑娘,属下来迟了。”
兰子知道一路上都有人保护她跟姑娘。
可不知为何?到了柏林村玄木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她坚难的撑起身子,抹掉嘴角的血水,冷冷道“你们为何才出现?柳伯都死了,姑娘也吓坏了,温大婶再也……”
再也见不到柳伯,往后的时子孤苦伶仃……
更更咽咽,又继续道“今晚未保护好姑娘,你、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侯爷会问罪。”
玄木见兰子捂着肚子,驼着背,伤势严重。
侧脸向身边的侍卫看了一眼,侍卫赶紧从腰间掏出一黑色小木瓶递给他。
他又随手扔给兰子,声音低沉道“上好的内伤药,服下一颗。”
兰子看着那小木瓶,气不打一处来,快速扔在地上“我不需要……”
横眉竖眼的样子,活像一只炸毛的小野猫。
玄木瞪了她一眼,这女人总是死鸭子嘴硬。
不要拉倒,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药瓶。
突然弯腰拾起,扔进兰子袖“赶紧吃下一颗,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
“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着别过脸,看着躺在地上的柳伯。
又继续道“青青姑娘,接下来的路,让属下们一同前行吧。”
“属下们本就是侯爷派来暗中保护姑娘的,只是……”
只是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本来暗中保护的好好的,谁知天刚刚擦黑,就发现马车后面跟着一行人。
被发现后,趁机逃跑……玄木二话没说就追了上去。
等在返回来时,就发现了这一幕。
余青青并没有怪罪玄木,只是心里很是难过,轻声低语道“那……温大婶该如何?”
玄木心也揪着,他知道柳伯跟侯爷的渊源。
目光深遂,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来人,明日一早护送温大婶跟……柳伯回京。”
这件事,让侯爷定夺吧。
估计自己也免不了责罚,他本就是五玄塘报之首,却被派来保护青青姑娘。
想想那鞭刑的滋味,眉头皱成一团。
次日。
天微亮。
余青青倚在火堆旁醒来,昨晚院内的三具尸体,早已不见,又恢复如初。
寒风透过木窗刮进土坯房,掀起一阵尘土。
她微眯着双眸,打量着整个房间,却不见温大婶的身影。
“姑娘,别寻了,柳伯昨晚就入了棺。”
“温大婶……也一同前往京城了。”兰子脸色苍白,昨晚她伤的很重,白嫩的小脸上还有些划痕。
都已经结痂了。
有些心疼的看着余青青,随后并排坐在她身边。
余青青叹息一声,柳伯的后事,应该是那位叫玄木的男子操办的。
动作还挺快,她托起下颌,望着院外,雾蒙蒙的,心情很是压抑。
玄木等人准备好马车后,便进屋寻她“青青姑娘,该赶路了。”
昨晚一事后,余青青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去京城?
在那个世界,被男人伤的那样深,还不知悔改。
她汛速起身,长袍加身,看着兰子“我不想去京城了。”
兰子震惊。
“姑娘,这是为何?”
“我不想给侯爷添麻烦,而且柳伯是为了护着我才死的,我……”
她眉头解不开,心烦意乱,原本穿过来,可以带着娘和姐妹,在上虞村过着你耕我织的日子。
做点小生意,种种田。
一家人不愁吃喝,那日子别提多潇洒。
可……魏渝却闯进了她的生活。
从街头初遇,好似命中注定一般,他蛊惑了她的心。
“姑娘别多想,昨晚不是你的错,是玄木……”兰子也很难过。
把柳伯的死,全推卸到了玄木头上,是他们保护不周全。
玄木在旁边全程黑脸,内心直呼,这个死丫头……
可姑娘要是不去京城的话,侯爷铁定伤心。
见余青青眼神迷离,又继续道“姑娘,你难道不想送柳伯最后一程吗?侯爷……定会厚葬,也会让温大婶好好安度晚年。”
第一句话,说到她心坎里了。
对,无论如何,都要送柳伯最后一程。
想到这,便捡起火堆旁那两个黢黑的土豆子,缓缓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