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的有些重,要不住两天在回来?”
天忆抬起头,问道。
他担心他伤口撕裂,况且这里有吃有喝的,也体会一下当帮主的快乐。
“随你。”
如虎努力的撑起身子,前方尸横遍野,一片狼藉。
如山匪扫荡了一般。
半山腰上寒风刺骨,呼呼的吹的耳门生疼。
天忆忍不住颤抖,仰天打了个喷嚏。
“天快黑了,赶紧找个能睡觉的房间。”
“行,那你先呆在这别动。”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一抹夕阳也被乌云吞食。
破落的影木帮,天忆的身影来来回回游走,只为能让那个受伤的人,吃好住好。
而受伤的那个人,脸上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真是同小时候一样,傻里傻气,书呆子一个,其他啥也不会。”
……
京城。
候府。
从看望温大婶回府后,余青青就一直呆在茉凤院。
如同一条咸鱼,躺在榻上,目光呆滞,傻傻的盯着房粱。
兰子挠挠头,看了眼秋锦,示意她出去。
自己也跟了出去,在门口小声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啦?”
“应该是为了温大婶,一回府就这样了,连侯爷都不见,说自己想静静。”秋锦一五一十的说着,还担心的像屋内瞧了两眼。
“静静是何人呀?”
“姑娘为何要想他?”
“这又跟温大婶有什么关系?”
兰子一连三问,满脸写着问号,疑惑不解。
愣是把秋锦给问懵了,她眉头紧锁,轻声道“兰子姐姐,奴婢也不知道静静是谁?”
小嘴一抿,很是诱人。
兰子手一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侯爷都不在乎,我在乎有个屁用呀。
想着便要离开,并嘱咐秋锦“好生照顾姑娘,我去膳房一趟。”
“兰子姐姐,你晚膳没吃饱吗?”
“要你管。”
秋锦吞吞口水,内心直呼,真是个小母夜叉。
兰子大摇大摆的走近膳房,根本不把守卫放在眼里。
而且守卫假装没看见,将头撇在一边。
这姑奶奶,他们可惹不起,发起火来,能直接将人打的鼻青脸肿。
关键是,侯爷还不怪罪。
兰子在膳房寻了几个肉包子,又热了碗鸡汤,小心翼翼的端着,往前院偏房走去。
夜风很冷。
吹的她直耸肩,牙齿打着寒颤,在偏房的左侧停了下来。
轻轻敲了敲房门。
“是何人?”里面传来男子警惕的声音。
“是我,赶紧开门。”兰子好似有些不耐烦。
随后……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只见玄木一袭雪白的里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青丝未束,随意散落,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丫头“兰子姑娘,你这是……”
“给你送吃的。”兰子将手中的东西,粗鲁的递给他。
目光却看向别处。
玄木一看,是肉包子,还有鸡汤,乐呵一笑“你怎知我今晚未用膳?”
“猜的呗。”一脸的不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干仗的。
眼珠转了转,又继续道“赶紧吃吧,不然等一会该凉了。”
“那……兰子姑娘,要不进来坐一坐?或者……”
“不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雅。”兰子眼神左右一闪,却不想与玄木正面对视。
玄木嘴角微微上扬。
没想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还有这么一面。
平日里凶巴巴的,就像带刺的玫瑰,谁碰扎谁。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兰子不进去,又没有离开。
搞的玄木很是纠结,他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给他送膳食,还是她心……
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肯定是因为代她受刑罚一事,特地来感激他的。
他着装单薄,冷风一吹,直穿五脏六腑,尤其是屁股上的伤,轻咳一声道“兰子姑娘,外面冷、不如你……”
先回去?
额……她打断了他。
“这个给你,治外伤的。”兰子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白瓶,递到了他手上。
转身匆忙离去。
玄木看着手上精致的小白瓶,久久未回神,她……她是在关心我吗?
余青青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时辰,左右难受,突然猛的坐起来,看向门外“秋锦,侯爷在何处?”
秋锦赶紧进来。
低头扶礼道“回姑娘的话,在汤泉池。”
汤泉池?
余青青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就魏渝那身材,那长相……
她讯速起身,走到秋锦面前,小手一挥“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不要跟着。”
“姑娘,都夜深了,况且外面寒意正浓……”秋锦时时刻刻担心着她。
眼晴微眯着,小脸被寒风刮的红扑扑的。
“你早些下去休息吧,我转转就回。”
说着大步朝外走去,那身影一晃一晃的,影子被夜色拉的修长。
穿过长廊……
“月姑娘你看,那不是青青姑娘吗?”说话的正是小月的贴身奴婢圆圆。
从上虞镇就一直跟着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
长的标去,小脸胖嘟嘟的,就是那双小眼总是喜欢从门缝里看人。
“是她,这么晚了,是准备去哪?”小月轻声低语,一如既往的柔弱。
“月姑娘,那方向好像是汤泉池。”
圆圆眼尖,入府没多久,地方倒是摸的门清。
汤泉池?小月跟着念出口,皱了皱眉,问道“圆圆,侯爷现在何处?”
“奴婢不知。”
她还真不知道,这几天一有时间就喜欢在茉凤院徘徊。
还真没有留意侯爷的动向。
小月眸光一闪,看着那抹身影,瞬间回头“走吧。”
余青青好不容易摸索到汤泉池,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四下无人。
便一头扎了进去。
做“贼”嘛,总是心虚,她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扒开飘飘荡荡的丝绸,轻手轻脚往里走去。
突然怔住。
我勒了个去……她眼晴瞪的老大……
两剑眉灿若星辰呀,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