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扈县衙门口。
李县令带着众人欢送,羽林卫这次真的回京城了。
马车缓慢的行驶了一段距离,陈六平才探出脑袋朝着人群喊道:
“范捕头,我想起来了,从前我认识一个人,他也叫范德彪,是辽北第一狠人,江湖人称彪哥。”
范捕头听到后,明显神情一愣,少年英雄认识的人也一定是豪杰,自己能跟这样的人同名同姓,真是三生有幸。
他朝着马车挥手道:
“那是我的荣幸,一路保重。”
陈六平回了句:“保重。”
印象中认识的范德彪每次装完逼都要挨揍,这句保重的意思是真的希望保重。
范捕头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南扈县第一狠人,彪哥。
来回接近小半月的折腾,出京的羽林卫终于平安归来。
第一站先回衙门里办理公务手续,案子破了上司曹歩举很是满意,有功人员特批休假三日。
陈六平没做过多的停留,临走时听见院里这帮兄弟小声嘀咕着什么,他没有太留意牵着小骡子回府了。
刚迈进院门,双儿蹦蹦跳跳从屋里跑了出来。
十多日未见,这丫头白嫩的鹅蛋脸明显瘦了一圈,淡粉色的裙子翻飞,小腰扭啊扭,一下扑到了他身上。
“少爷,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陈六平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仔细端详一番说道:
“双儿,你瘦了,是不是少爷不在府,吃饭都不香了。”
“你怎么知道?”
她歪着头,脸蛋微微羞涩。
“少爷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的呗。”
双儿嘟起嘴巴,表现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两人走到屋门口时她忽然一停,说道:
“差点忘了,二叔最近几日总来府里找你,早中晚来三次。”
“什么,一天来三次,他是来蹭饭吗?给了五十两银子反悔了,这是准备要吃回去。”
双儿抿着嘴,晃着小手:
“不是,不是,他是来告诉你消息,什么……”她挠了挠小脑袋,想了半天才说:
“是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了。”
皇上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新皇帝登基与我更没关系,切。
陈六平边走边说道:“那是朝廷的大事,他就知道瞎操心。”
“好像……好像是,对,什么献王之子登基了,二叔的原话好像是这么说的。”
双儿说完后就看到少爷不动了,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左脚凌空停在门槛上,手臂也是一样悬空。
等了半晌,陈六平才慢慢转过身:
“双儿,你再说一遍。”
双儿揪着小手,不知所措,不知道眼前的少爷怎么了。
“二叔说,内阁大臣与张皇后联合推了献王之子登基。”
轰!
一道惊雷砸到了陈六平的头顶。
“卧槽。”
他的大脑渐渐呈现出空白,什么念头都没有了,甚至失去了表情的管理能力。
小丫头被吓的不敢上前,少爷又傻了?
陈六平的记忆,一瞬间被原主的献王之子四个字唤醒了。
他死去的娘亲是献王之子的乳母,所以两个人打小在献王府是发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发小——从小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
这是什么关系,一奶但是不同胞的关系,钢铁般的革命友谊。
发小做了皇帝自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背靠着参天大树,暗中之人想下黑手也要思量一番后果。
草鸡变成凤凰,他兴奋的抱起了双儿在院中转了好几圈。
“少爷,少爷快放下我,头好晕。”
好一会陈六平才放下小丫头,喘着粗气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