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天才
“嘿……小兔崽子,又偷摘我家果子。”
“安大婶,我这是在帮您试试看果子熟没,不用感谢我了,”
呈着小麦色一样,标志着健康的的皮肤裸露在正午的火热阳光下,穿着简单麻布背心的少年边逃跑边向后面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大婶解释道。
妇女看着这个渐渐跑远的调皮少年,眼中仅有的那一丁点不高兴也渐渐消散了,逐渐变成了宠爱漫上心头。
温暖的阳光散漫了这整个村庄,就好像是太阳的孩子一般,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它。
也许是温馨长久遍布这个小小的村庄,那平常看似责备的话语中,也没有了那仅含的一丝丝怒气,有的……只是更多的疼爱。
“惜缘,别跑快了,小心摔着,好长时间没和你娘亲聊天了,替我向你娘问好,赶明儿我找她絮叨絮叨。”安大婶摆摆手笑着对着少年说道。
“好嘞!”
少年风一般的小跑着,穿过一间间房屋和一棵棵绿茵茵的大树,‘哒哒哒’的踏在贯穿这个小村庄各处的一块块久经风霜的小石板上,声音煞是好听。
“惜缘哥,来一起玩吧!”
路边三、四个稚嫩、各自穿着一件小小的灰布衣、小布鞋看上去和少年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女孩在看见了跑过的少年后,其中个子较大一个男孩子欢快的呼喊着少年去和他们一起玩耍。
“不啦!我要回家吃饭去了。我娘亲还在等着我呢!”
“那下午……嘿!”
少年轻灵的小跑着,也没有听得见后面的小伙伴们喊得什么。脖子上挂着的玉简在跑步的过程中从胸前的衣服下跳动了出来,随着跑动产生的风一甩一甩的飘了起来。穿过一栋栋房屋,也不见他慢下来歇息,边跑还边问候碰见的街坊邻居。
“村长伯伯好!”
一颗葱郁大树下在椅子上躺着的老人在听到少年的打招呼后,也是微微颔首,和蔼可亲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山叔好。”
在路边正准备回家着的猎衣的魁梧中年大叔扛着刚打的野猪对着少年说:“惜缘告诉你爹,午后我去你家找你爹有事。”
“好嘞!”
含山叔是爹爹多年的好友,因为四处奔走的缘故,知识涉猎驳杂。因此他也是西灵村里唯一略懂医术的猎人,虽说不是什么再世华佗,但也能医治一些奇难杂症。
听村里的老人说,爹爹和娘亲本不是西灵村的,只是因为发生一些事,外出期间,在野外碰巧救了当时打猎,被野兽所伤,危难受伤的山叔。
爹娘本是无意而为,但这之后山叔很是感激,看他们两人似是风尘仆仆的,就很热情的邀请两人去他生活的西灵村。
西灵村地处东山界中心偏西附近彭蠡泽地区的一个山野里。
虽说村子有点偏僻,但由于受到彭蠡泽的灌溉,土地倒是异常肥沃,鸟兽繁盛,显得灵气十足,村里的人都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
借由此,第一波在此定居的人们就给村子冠以了西灵之名。
娘亲当时初来之时,其实已经怀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在受不过山叔的盛情之下,才来到了西灵村。
在两人刚来的前几天里,怀有身孕的娘亲受到了这个村子一些生过孩子妇女的悉心照顾,爹爹也和一众村子里的男人成了朋友。
在这几天里,爹娘两人很喜欢西灵村友善的村民和恬静的环境,在暂时没有去地的情况之下,也就选择住在了这。
过了八个月之后,娘亲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爹爹和娘亲希望孩子在以后的一生中能像他们一样时刻珍惜苍天所给予两人彼此之间的缘分,不管结局是好是坏,只要自己的心不曾后悔就好。
娘亲很喜欢爹爹送给他的手镯上刻的两句话,“既在人海相迷遇,何不尝惜此生缘”。两人同心同意之下,于是就取其内字,取名——惜缘。
据说当时慕惜缘出生的时候哭喊声把附近整个山林的野兽都惊动了,出生时嘴里还衔着一块小小的雪白玉简,可把接生的邻居曾大娘惊的又喜又怕。
再说当时明明天色已经快要到日暮了,但天空却突然射映出了几道金光闪闪的赤日之光到了西灵村,村里年暮的老人都兴奋高兴说这是福兆,会给孩子和他的亲人带来福运。
爹爹非常高兴,为此还在已经快要日落的环境下,强拉着山叔,卖力地亲自上山打猎,用猎物做成宴席夜晚举灯招待了全村的村民。
慕惜缘不多时就跑到了位于村子东边的家里,刚进门就开心的大声喊道,“娘,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缘儿回来啦?马上就好了。”
声音刚传出,从厨房里垂布被掀开走出来了一位穿着粗布衣裙朴素的妇人。细细看去,一张精细白净的脸颊,弓着如弯月般纤细的腰肢,皮肤如凝雪一般雪白温华。
言语间无意的透露出了几分与乡村妇人格格不入的清雅高贵。
虽然眼角多了几丝岁月地皱纹,本该芊芊如玉的小手也有了几处泛黄,尽管步入中年,但也还有几分不输于常人的绝美风韵,想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
妇人看着刚练完功的儿子,脸上露出笑容,眼里尽是满满的宠溺。
慕惜缘坐在凳子上,转头嘻笑着道:“娘,安大婶说好久没见到您了,要我向您问好。”
娘亲自从当初怀孕来到了西灵村,村子里的大娘大婶们就都来照看,说是爹爹一个大男人,不知道怎么照顾怀孕的女人,经常拿着炖好的各种大补的汤来给娘亲喝。
因为救了山叔,大家也很喜欢善良的娘亲和爹爹,这一来二去,也就都成了好朋友。
咚……
这时从门外慢慢走进来一个男人,中等的身材、腰板硬朗、犹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似的冰冷脸颊,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油然而生。
已为人父的中年人一脸严肃的对着慕惜缘道:“惜缘,今早的练习任务完成了吗?是不是又偷偷跑去玩了。”
“爹爹,我已经按您说的都做完了,练习乙太拳法两个时辰,围着村子跑了十圈。”
慕惜缘站起来,走到中年人面前,低着头,敬畏似的说道。他心中总是希望他的爹爹能够表扬一下他。
他的爹爹其实也并不是从小就那么严肃,十岁以前每天都还能看见常把笑容挂在嘴边的爹爹,可自从开始教授慕惜缘拳法之后,就变得非常的严肃,每当慕惜缘偷懒,就还会被训斥。
“涯哥、缘儿,来先做下吃饭。”端着碗筷的女人见一大一小两人一见面就这么严肃,也是叹了一口气,像是见多了也不奇怪,微微笑道,连忙放下碗筷拉了拉两人。
慕涯慢慢走到桌子边上,没有一点想表扬的意思,却道:“你吃了饭去找君儿,帮她家把菜园的水浇一浇,晚饭过后再去练习两个时辰拳法,一更天戌时去赤水湖边小亭找我。”
“嗯,好的。爹,对了,山叔说下午来找您有事。”
望着慕涯,希望从他爹爹一直严肃的脸上找到一些其他的神情,但可惜,看了许久,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板。
“恩,知道了,先吃饭吧!”
慕涯严肃的道,就像千年的石头一样,刻板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其他的表情。
苏琴见状,赶紧打圆场叫两人吃饭,一家三人吃着饭,慕惜缘也很开心的跟娘亲讲着今天早晨发生的有趣的事。
可突然被慕涯瞪了一眼,连忙把碗筷放在嘴边,用米饭来掩饰,害怕被责怪。而娘亲也只能在一旁无奈的看着。
吃了饭,慕惜缘出门之后。中年妇女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幽怨的眸子看下中年人,似责怪的说道:“涯哥,缘儿做的挺好的,你就不能夸夸他吗?整天这么严肃,教他练武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虽说苏琴是慕涯的妻子,但也是慕惜缘的生母,任哪个娘亲在这种情况都会有点略微的不高兴吧!
“琴,我既是惜缘的爹爹,更是他的老师,所以必须严格对待他,这也是对缘儿好。”
看着一旁这爱子心切的妻子,慕涯的眼眸里顿时涌上了丝丝如水般的爱意。
要是慕惜缘此时在这,一定会非常惊讶吧!自己爹爹那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竟然也露出了罕见、温柔的笑容。
慕涯望着这个当年自己付出一切才能相濡以沫的妻子,心中也是坚毅更加,心中自从做出那个决定以来,就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看了看那副坚毅的脸庞,也望着这个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丈夫,苏琴也只能无奈的叹道:“唉,你啊!也真是苦了缘儿了。”
……
午后半晌的日光也显得尤为炽烈,悬挂了一早上的太阳也没有露出一点疲态,反而愈发火热。
西灵村的各家各户也在一家家吃着午饭,尽管近年时时不稳定,常有战乱,但对于这些平凡的乡村人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已经深深植入了他们的身体里面。
慕惜缘走在路上,慢慢行走在各家各户的屋外。那满香的饭菜,也没有冲散缭绕在心头的那股郁闷,他整个心里都是满含着郁闷,想着一个一直在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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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爹只教我拳法,不教我那天看到的他的那种神秘的武功呢?每次问他都还会被训斥,不然就是增加练习,看着自己这双经常练习拳法的双手,叹息一声,‘真是苦了我这双手了,比以前不知粗糙了多少,唉……’
回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那天天上是满月,夜寂枯声,山里风吹在竹子上的声音都依稀可闻。夜深了去上茅房,回房的时候路过旁边的柴房。
见柴房有灯光,于是好奇的凑到窗户旁边,透过窗户缝看见爹爹坐在地上,双腿盘膝,上半身赤裸,双手叠加向上放于肚前。额头上冒出汗滴,眉头紧皱,时不时露出痛苦的样子。身体周遭冒出热气,热气围绕着身体运转。
‘爹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爹是仙人,以前从没听他说过啊。’慕惜缘脸上露出疑惑,继续的看着。
暗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记起好像自己对爹爹的过往是一点都不曾了解,爹爹也从来都不曾提过他的过往,只是偶然间听娘亲谈起过她和爹爹是从其他地方偶然来到这定居的。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爹爹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周遭的气流开始紊乱,右手按在胸前,突然上半身前倾从嘴里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精神变得很萎靡。
“呀!”慕惜缘看见爹爹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吓道。
慕涯顿时察觉到有人在窗外,冷冽的喊了一声:“谁在窗边?”心里暗自担心外面的是不是苏琴,这件事被自己的妻子苏琴发现,妻子身体不好,也不想让她担心。
“爹,是我。”
慕惜缘见被发现了,也就坦然从窗外瑟瑟地走进了房内。
咿轧……
房门微微被打开,慕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担心,见是慕惜缘拉开门之后走了进来,他便放下了心。
慢慢地站了起来,穿好上衣,收拾了下地上的污血,转身面对着慕惜缘,森寒的脸上尽是严肃,眉头微蹙,嘴角处有着一丝生气的说道:“怎么半夜不睡觉,跑柴房这来了?还在窗外偷看。”
慕惜缘站在慕涯的面前之后心里有点微微害怕,双脚都害怕的有点微微抖了,生怕被慕涯处罚,也怕自己偷看被爹爹教训。
见爹爹好像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孩儿尿急,出来上茅房,正准备回房时。看……看见柴房有光,就好奇的凑了过来看看。”
慕惜缘支支吾吾的小声道了原因,话音一转,神色关切的问道:“爹爹是受伤了吗?需要孩儿去叫大夫吗?”他的脸上显露着担忧的神色,瞪大着一双充满担忧的幼眸看着。
慕涯见到自己儿子脸上冒出的担忧之色,叹了一口气,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起先原本是想要训斥他的,但在看到慕惜缘满脸的关心、忧心忡忡的样子,也就不再生气了,并说道:“只是气血不畅而已,没什么,快回去睡觉吧!”
少年充斥着着害怕的心在见慕涯不生气了,随机就转念好奇大胆的问了问:“爹爹,你是修仙者吗?我和柱子、小虎他们在村口树下老是听村长爷爷讲故事,说这世间存在着有别于我们凡人的另一种人,传说随着他们身体周围会有白色的仙气,不染凡尘,能上天入地,劈山填海,神通广大,”
看着少年那兴奋的神情,眸子中似是闪烁着精光,本就不愿人发现的慕涯便更加的不耐烦敷衍说道:“快点回去,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尤其不准跟你娘亲说,不然我就罚你每天多练习两个时辰拳法。”
见爹爹声音大了起来,有点生气,慕惜缘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怕被处罚,就连忙撒起脚丫子,一骨碌地跑回到了自己房内睡觉,往后也不敢再提当晚看到的事。
转眼到了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爹爹就跟没事人一样出现,像是昨晚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吃了饭也是和平常一般无二的照常出去打猎和做活。
就这样,慕惜缘心中怀着这个疑问,一直过了半个月,直到现在。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只隔着几家房屋不远处的君儿家门口。
他伸手在大门上礼貌性的敲了几下,稍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心中顿时有点不明所以,心想着难道都不在家?
“算了,反正爹只让我帮君儿家浇菜园,浇了就完成任务了。”
想着于是便从旁边的木栅栏,单手在栅栏上一撑,紧接着就像是一只灵敏的猎豹一般灵敏迅捷地一个空中转身翻了进去。
因为山叔每天早晨都要出门,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来管理菜园,再加上他家只有他一个男丁,于是乎,慕涯就经常性的叫慕惜缘来帮忙,导致他对含山家东西的摆放格外熟悉。
他进到院里以后,轻车熟路的熟练找到工具,迈了几步,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拿着瓢,刚准备浇菜园。
“砰、砰……”
突然之间,慕惜缘听到屋内传来了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