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这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愁眉不展的李倧就徨的人忽然遇到了指路人,顿时,眼睛里就有了希望之光,于是迫切地问道。
朴春日眼见着大王一步步走入他精心布好的全套,当然高兴,然而却故作神秘,并不急于说出,“有,当然有,否则臣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那究竟是什么办法呢?”李倧问道,忽而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又禁不住摇摇头,“不行不行,李淏再怎么不肖,也毕竟是孤的亲生子,这天底下哪里有父亲杀儿子的道理?且不说后宫如何交代,这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哪!”
朴春日头头是道地分析道,“陛下不必顾虑这么多,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人伦道义,当然要以君臣为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于道义又有什么不符呢?世子被敌国收买,做了叛国之人,那么自然就是国家罪人,全朝鲜人都可以得而诛之,这样的奸人,当然不能再是陛下的儿子,而是陛下的敌人。”
李倧虽然觉得这话在理,不过李淏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曾经做了他十几年的孝顺儿子,虽然现在成了朝奸,然而叫他下令处死李淏,他还是硬不起这个心肠,于是他皱起眉头来,没有说什么。
“陛下不能继续为儿女私情所牵绊了,要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朝鲜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世子现在势力强大,又有清虏撑腰,肯定已经蓄谋已久、蠢蠢欲动了,陛下难道要等到他来篡夺王位地那一天,方才醒悟吗?况且,废黜世子,肯定行不通,那么唯有将其暗地里铲除。才是釜底抽薪。最好的办法!世子一死。储君的人选只剩下龙城大君一人,那些功西派们失去了拥立的对象,必然再也无法作为;而清虏那边,即使怀疑世子死因有异,又有什么办法呢?鞭长莫及,恐怕只能望洋兴叹了。到那时,朝鲜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陛下也可以给朝鲜选择一个合适的未来继承人,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倧自己也是通过政变夺位上来的,当然知道,政治和军事斗争方面的区别。在战争期间,如果一支军队素质,建制和管理地水平都足够高地话,那么即使杀了对方主帅,也并不意味着这支军队就必将溃败;而在政治斗争中。暗杀政敌首脑却是个不错地办法。尤其是在皇位继承人的争斗上,谁丢了性命,那么他背后的势力就输定了。所以。自古以来大多数的暗杀都是政治人物之间进行,而绝对不会愚蠢到在将帅之间进行的。
况且,就算真的杀了李淏,多尔衮也不至于一怒兴兵的,这样地话,岂不是证实了他的阴谋伎俩?多尔衮若是想灭亡朝鲜,肯定不会绕这么多***弄这么多麻烦,去扶持一个傀儡的。朝鲜国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孤心里明白,然而这事情还需要谨慎妥善才是,还是让孤好好想一想吧。”李倧尽管已然动了心,却终究不好立即下这样残酷的命令,他需要多踌躇一下,好下定这个决心。
朴春日并没有对李倧的答复感到失望,而是暗暗有数。他知道,今天这番劝谏,已经有了成效,大王不出三五日,必然会下定决心的。毕竟,在王室皇家而言,权力才是第一重要的,与这个相比,亲情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父杀子,子弑父,在历史上也并不罕见,尤其是李淏不但与大王地政治理念背道而驰,又严重威胁到了大王地位置,这样的储君,只有一个下场,那么就是一个字——死。
然而,世子也有唯一一个可以避免大祸的办法,那么就是另外一个字——反。以李淏现在地势力,想要反叛,搞出政变,逼李倧退位,也不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可就是不知道李淏在没有被逼到绝路之时,是否有这样的决心和胆略?
于是,从宫里出来之后,他换下官服,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地去了清使的馆所,秘密地见了他的幕后主使人,也就是苏克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