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被韩含逗笑了的史诗霓,看着正跟着她笑的韩含,脑子里突然间冒出个好奇的想法来,一脸天真道:“韩含哥,那你的虫虫有多大呢?”
韩含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迟疑着问道:“霓子,我生病那段时间,你帮我接便便的时候不是经常看到吗?”
史诗霓反问道:“都过这么久了,难道小虫虫不会长大的么?”
韩含真不愿回答,又不敢不回答。想着霓子喜欢哭鼻子,还是依着她好。
他犹豫了一下道:“大不了,就一只小米蕉的样子。”
史诗霓好奇地要求道:“韩含哥,你说我也不明白。给我看一下不就得了呗!”
“好吧。我们过那边去。”韩含无可奈何,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砂坪旁边一片人高的草丛中,将裤子褪到膝弯处,又很快拉上来。
史诗霓瞟了一眼,若有所思道:“有点像我家那条最大的蚕宝宝。”
韩含不解地问道:“霓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哦?我看过你家的蚕宝宝,和我家的差不多大,最肥的还不够小虫虫一半大哩!”
“我说的是现在的。”史诗霓解释道:“我家亲戚昨天送来的蚕虫,好大条,像豌豆,看着都有点肉麻。我本来要告诉你的,说起我爹娘栽萝卜拔萝卜的事,跟你争执一下就忘说了。一会回去时,我带你到我家里去看。”
“好吧。”韩含兴趣十足道:“像豌豆这么大条的蚕宝宝,我还没有见过嘞!”
史诗霓顿了一顿,突发奇想道:“韩含哥,我们两个,也来玩一下栽萝卜拔萝卜的游戏好吗?”
韩含不感兴趣,又怕史诗霓生气,就勉强答应道:“霓子你不哭鼻子就好,要我怎么着都行。”
两个五岁的孩子,当然行不了事,也没有什么不正经的念头。纯粹是由于懵懂,出于好奇。
他们正无济于事地瞎鼓捣,忽然之间,砂坪上响起了一阵乱纷纷的脚步声。四五个高矮不一年龄相约的男孩,结伴来到了砂坪上。
“谁在草里面,快出来!不出来我们就扔石头啦。”砂坪上一高个男孩子大声喊道。
韩含和史诗霓马上爬起身,从草丛中牵手走出来。
见砂坪上站着五个长短不一的大男孩,貌似有八九岁的样子,都是调皮捣蛋的那种,态度很不友好,似乎是来者不善。
史诗霓便跨步向前,将韩含挡在身后,勇敢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看上去像孩子王的男孩,衣着比其他四个男孩要漂亮整齐得多。眉眼更秀气,皮肤更细致白净,精神也更饱满。
估计他的家庭条件跟其他四个衣着粗糙的男孩子比较起来,要更优越。
但见他一只脚踩在砂坪里,另一只脚架在旁边一块废旧的大石碾上,支着瘦高的身子,扬起眉梢,沉着脸,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量了韩含和史诗霓一番。
他故意干咳两声,装着清嗓子,然后学着大人的腔调,沉声道:“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吧,大白天跑我们村子里来,鬼鬼祟祟的藏在草丛里,你们在干什么坏事?”
“你们没去过别人的村里玩吗?白天钻草丛很奇怪吗?晚上钻草丛才不正常。”史诗霓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横眉怒目道:“我们在玩游戏,你管得着吗?”
“呀嘿!你个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的,跑我们村里来撒野,欠收拾不是?一会有你好看!”孩子王凶巴巴道:“到底玩什么游戏?老实交代。”
史诗霓见他穷凶,毫不在意,骄傲地抬起下巴,不理睬他。”
韩含不爱吵架,接过孩子王的话来,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在玩小鸡啄麦粒。”
孩子王翻了一下白眼,神气活现道:“哼哼,就算她不说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男的膝盖一带有泥巴,女的屁股上有草屑。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很显然是在干那男女苟合之事。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是奸夫贱妇。要罚浸猪笼。”
一个矮胖男孩满面迷茫,问孩子王道:“谦哥,什么是男女狗(苟)合啊?”
孩子王斜瞟了矮胖男孩一眼,得意洋洋地解释道:“就是男人和女人像公狗和母狗一样,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场合,胡乱配对。”
矮胖男孩恍然大悟,煞有其事道:“谦哥说得对,他们是狗男女,是奸夫贱妇,要浸猪笼。”
“要浸猪笼!要浸猪笼!要浸猪笼!”另外三个男孩挥拳跺脚,一齐跟着起哄。
孩子王一本正经,用不容抗拒的口气道:“刑享年、哀和晋,你两放倒那男的。仇壮志、仍去来,你两按住那女的。本官要升堂问案。”
“诺。”四个男孩异口同声地回答,嗓门煞是宏亮。
见四个大男孩逼近,已习一年武功的史诗霓,立马开步亮掌,摆出了格斗的架式。
韩含连狼都不怕,肯定不会虚这几个大男孩。
听孩子王叫身边的小兄弟对付他和史诗霓,他抢前一步挡在史诗霓前面,迎着四个大男孩,大声道:“慢着,我一个打你们五个,输了我认,赢了你们走。你们不许碰霓子。”
“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顾得了她?不过看在你不怂包的份上,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孩子王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就搞他,先别理那个妹儿。”
仇壮志、仍去来、刑享年和哀和晋四屁孩,听了孩子王谦哥的命令,便前后左右将韩含围住。
然后同时冲上去,抱腿的抱腿,捉手的捉手,都没空着。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使劲,韩含却是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但他没有还手,就稳稳当当地站那,任他们折腾。